他的威胁于灵飞当然听得懂,但是他们没有过错。

他深吸口气道:“你和八王爷是兄弟,疼他、宠他也是人之常情,但阿捧没有错,一点错都没有,他帮过八王爷,还为他怒斥一个出言不逊的雏儿,但八王爷脑袋里装的是石头,她不要阿捧,是他的损失!”

将折扇收起,白公子点头道:“嗯,说的是,我那个弟弟的确是个不开窍的,所以才要我这个做哥哥的多担待些,他出生时就长了个鬼胎记,不想被当成怪物,因此从懂事起,就努力学医,总想是否有办法能医好脸上那块胎痔,所以他不玩耍,也不亲近人,我母后临死前叫我要多照顾这个一点都不讨人喜欢的弟弟,只要有人见了弟弟,敢直视他,对他像对一般人一样,没有尖叫逃走,那这个人就是适合弟弟的人。”

于灵飞想到那天晚上,蓝水儿看到八王爷的脸而惨叫,只有阿捧还是淡定如昔。

“但是弟弟离群索居久了,要让他正视自己的心意真的太难,现在有个难题,那就是能正视弟弟脸的人有两个,一个是你,一个是你,该两个都给弟弟吗?”

他比的正是于灵飞和阿捧。看来他应该是派了探子,密切注意八王爷府的大小事。

于灵飞比着自己,一脸不敢置信,那是因为他知道那只是胎记,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,不像他们这个时代较为迷信,认为那是恶鬼投胎,反应超大。

切以刑立刻站了出来,圈住他的肩膀。“这一个不行。”

于灵飞愣愣的看了他一眼,想不到那混帐毫不迟疑的推了阿捧出去。“这个可以。”

于灵飞甩开他的手,把阿捧用力的扯回来,顺便还白了他一眼,“我没说可以!”

“难不成你自己要进八王爷府吗?”

切以刑声音像狮子吼一样,显得暴躁又易怒。要让桃红投进别的男人怀里,光想他胸口就有把火在烧。

“我要是能进八王爷府,就把八王爷的头扭下来当球踢,还有蓝水儿也不能放过。”他气得牙痒痒的,像蓝水儿那种陷害别人,还嫌救他的人是低贱雏儿的人,他绝对要狠狠的教训他一顿。

“你给我闭嘴!别乱说话。”切以刑凶狠的瞪他,深恐他真的进了八王爷府,所以那一眼满带杀气。

白公子用扇子指着于灵飞道:“好,那就把你赐给我王弟好了,你进去搞得天翻地覆,让老是龟缩的他再也不能关在府里、消沉度日,我就赏你一个……一个什么好呢?”

“哎哟,好痛,你干什么?我上次背被你弄得这么疼了,你还想要折断我的手臂吗?”

于灵飞大叫。这混帐捉他手的力道狠得可以,他的手快被他折断了。

切以刑将他拉到身前来,“这一个绝对不行,决不能让他进八王爷府,我还没跟他睡过。”

大庭广众之下,他说这什么话。一干雏儿全都偷笑起来,几个官兵也丢来暧昧的眼光,让于灵飞理智霎时“啪”的断裂。

“你、你、你……什么睡不睡的!我、我、我……”他结巴着,说话都咬到舌头了。

白公子倒也干脆。“那你睡过他之后,再将他送到老八那里好了。”

“你们当我不存在吗?还有我干嘛要跟男人睡觉,我会起疹子都。”于灵飞气急败坏的说。

切以刑恶声恶气道:“不要,他不可以送人,就算是八王爷也不行。”言下之意,不只八王爷不行,就连皇上也不行。

于灵飞叫声拉得更高,这两个臭男人,又把他当成空气一样的讨论!他受不了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当成蛋糕,到底要切成几等分的讨论。“你们听到了没,我不要跟男人睡觉,我会发烧感冒再加昏倒。”

白公子一脸厌烦的说:“不就是个雏儿吗?”他“唔”了一声,“该不是你对这雏儿动了真心吧?”

切以刑将于灵飞拉到怀里,紧紧的搂住,害得他差点岔气。切以刑凛着脸,眼光如炬。“一句话,我要他。”

于灵飞拼命想挣脱,但他的手就像铁铐一样,完全扮不动,而且越锁越紧,紧得他快要不要喘气,他就像背超大只的八爪章鱼给牢牢困锁。

“那老八那里怎么办?”

“那是你弟弟的事,你自己解决。”

切以刑说话也算不敬,但白公子却只是凝着眉头,他转向于灵飞道:“你只要逼得老八不当缩头乌龟,任你用什么法子都好,这是我的旨令,任你行走京城各大府邸,一路通行无阻,就算是八王爷府,你照样可以进入,算是一种钦差吧,至于这茶楼被拆了,我帮你建座更美的不就解决了。”

他把脚边的玉环跟玉鹰拾起,走到阿捧的身前递给他。“这是老八的,你要丢,丢到他脸上还给他。”

再走几步,眼光落在最后面的绿竹身上,他拉起他的手,让玉环套住他白嫩的手腕,含笑道:“你今日又哭了?”

绿竹泪眼汪汪,因为店被人家拆了,他心里难过,所以又哭了,但他只是傻愣愣的看着这世间至高无上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