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嫋一愣,面现喜色。要是以前,老板一定会破口大骂,或是把他痛打一顿,但不知为何,他就是觉得现在的老板不会,不过他不是那么笃定,现在一听老板这么说,终于松了口气。

他摇头道:“那少爷派人守在京城各医馆门口,我们不敢请大夫出诊,就只是帮他撒点药纷,但他越病越重——”

“吩咐店里较有力气、口风又紧的人,把他送来这里医治,这是八王爷府,普通人不敢进来搜查的。”

风嫋点头。老板果然脑筋转得快、做事有魄力,但……他咬咬唇,像还有话要说。

“怎么,他伤得太重,死了吗?”

风嫋榣头。

于灵飞再问:“还是那少爷搜进店里,捉到了他?”

风嫋再摇头,“我们藏得很好,他们找不到。”

于灵飞看他头越垂越低,一副快哭的样子,大惑不解的看向阿捧,阿捧摇摇头,表示他也不清楚。

“就是、就是……”抽抽鼻,风嫋哽咽道:“雏儿彼此间都会互通消息,有些人知晓蓝水儿逃来店里,而且还安全无事,再加上老板时常到将军府,阿捧也入了八王爷府,蓝水儿他家的少爷不敢跟权贵为敌,所以只敢大声囔囔,也不至于真的封店搜查,因此这些天有很多雏儿都带了包袱逃到店里,他们有些真的很可怜,身上都是伤痕,我实在说不出请他们出去的话。”

于灵飞讶异的问:“你是说,有很多外面的雏儿跑到店里请求保护吗?”

风嫋小声说:“因为雏儿们都知道,老板关了妓院,现在做起别的营生,店里的人打扮得漂漂亮亮,却不用再出卖自己,而且老板不打不骂,还会为被占便宜的底下人怒斥客人,老板名声越传越响,有些要被卖进妓院的雏儿也逃来店里,说只要一口顿吃,什么都可以不要,叫他睡茅厕边都行。”

于灵飞哑然无语。就他现代人的副念,顾及人权是很基本的事,而这些雏儿一出生就矮人不只一截,要打要骂、要卖要奸都由人,他看不过去,做了点改变,哪知他的名声却这样传了出去,那些落难的雏儿为了一点希望竟都奔来店里求生。

阿棒哑声问:“那店里现在有多少新人?”

风嫋偷看了老板一眼,才小声回苦,“有二、三十个。”

“你说几个?”于灵飞啪了一跳。原本店里就有二十几个人了。

风嫋一缩肩膀,懦弱掉泪,他不知道情况会一发不可收拾,原本只是好心救了蓝水儿而已。

“对不起,老板,是三十三个,而且每天部会增加。”

“那么多人,店里怎么住得下?”他震惊不已。

风嫋越说越小声,“大家都挤着睡,也不敢吃饱,因为要分给新人吃。有些新来的人瘦得像皮包骨一样,真的太可怜了,所以大家不忍心赶他们出去,怕他们出去就活不了。”

风嫋带来的这个难题,让于灵飞怔愣很久,一家店养二十多个雏儿,凭他们的生意,当然没问题。

但若是有五十多张嘴,一家小小的店怎么养得起?

如何让这群雏儿全都吃得饱、穿得暖,并且住得空心,这可不是一件小事。

蓝水儿被人扶着到了八王爷府,于灵飞还在犹疑是否要叫大夫来,灵机一动,想到自己抹的药膏不是挺灵的吗?就分了些抹在蓝水儿的睑上、手上、胸口上,反正有受伤的部位他都胡抹一通。

那艺神奇得很,涂了三天,蓝水儿就好了很多,他长相清灵秀致,难然比不上自己、阿捧、绿竹及风嫋,但也算是中上之姿。

只不过他被折了手臂,这就不是外伤药可以医治的,于灵飞想了个贱招,他写了张纸条托人转交八王爷,说自己伤势好像恶化,要他再来看一下。

八王爷没多久回了信,只说他晚上会来医治,但希望房内只点一支小蜡烛,而且不要有其它人在场。

反正说来说去,就是不要见阿捧,于灵飞实在很好奇这古里古怪的八王爷到底长什么模样,阿捧看了回信,当晚就睡到别的房间。

这到夜色暗下,才有人静悄悄的推门进来,那人提着油灯,身材比切以刑矮一点,也细瘦些,看起来比较文弱。

他右边刘海较长盖住了右眼,长得实在是不赖,至少是可以上电视当偶像的花美男,只是气质属于文质彬彬那一型。

“你就是八王爷?”于灵飞好奇的问。当初他被打得昏迷不醒,没看到救治他的八王爷。

等他走近些,于灵飞才发现,那刘海是为了掩盖他脸上一大片的胎记,那胎记长在右眼,横跨整个右上额,消失在发际,就算在烛光昏黄下,也十分明显。

“你看到我不会害怕吗?”

八王爷说的话让于灵飞眨了眨眼睛,他不太明白他要怕他什么?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