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两分钟,男童就带着比他再大些的男孩过来,模样还算清丽,也没到难看的地步,但是年纪—实在太小了,这些死男人是摧残国家幼苗吗?

他刚才听那一段爱情故事,还以为阿捧年纪起码跟桃红差不多,是个男人了,想不到是这副营养不良的国中生样子。

啊,对了,古代人都很早就结婚的,十三、四岁结婚不算早,二十岁还没嫁就是个老姑娘了,既然十三、四岁就可以结婚,也难怪这个年纪就在谈恋爱。

嘿,别说他临危不乱,跑来古代,没有尖叫、没有撞墙,也没有昏倒,对自己换了张脸好像也没有多震惊,被个野猪男压在床上,舔湿了身体,没当场晕死,这该归功于从小到大的「历练」吗?

他,于灵飞,十岁左右的时候,父母车祸过世,后来姑姑收养了他,可是姑姑早就有自己的家庭,而且日子也不是很过得去,可想而知,他的生活过得多辛苦与不如意。

他国中的时候就开始打些黑工,帮同学写功课,寒暑假时去应征工厂的临时作业员。

到了高中,他已经可以正大光明的打工,干脆搬了出去,住在最龙蛇杂处的地方,因为房租一个月只要两千元,还有供水电,隔壁房间的男人每晚都带不同的女人回来睡觉,那声音吵得令人受不了,也没动摇过他的心志。

凭着打不死的毅力与志气,半工半读的他考上不错的大学,而且还读了自己想要的科系,甚至收集资料,申请到国家的补助,出国参加比赛。

今年总算进入一家不错的建筑公司工作,而且完成年度最大的Case,就这样他的人生才刚起步,他却一头摔进鬼屋后的古井里,灵魂出窍的来到这里,变成另一个人。

他没有惊惶失措,是因为他原本就是个务实的人,说实在的,他不讨厌姑姑,也不怀恨姑丈,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他只能把握当下,好好的努力。

因此有人说他务实,也有人说他淡定,但他从来就是在艰困的环境下求生存,没有时间自怜自艾。

肚子都填不饱了,还谈什么其他。

说他现实也好,说他没有梦想也好,他深知当一个家庭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夫妻吵架、诸事不顺,那是一件凄惨的事,所以把当下的生活过好才是最重要的。

「阿捧!」切落合看到心上人眼睛一亮。

阿捧却是犹豫一下没有看向他,随即垂下眼,恭敬的站到老板面前。「桃红姊姊。」

「阿捧,你进来。」

于灵飞指头动了下,要阿捧跟他进房间,切落合一脸咬牙切齿,阿捧则有些惊惧,但仍然迈步进入,比起刚才动不动就吓得跪地求饶的男童而言,这个阿捧还真的别有一番傲气。于灵飞心里赞道。

怪不得桃红专挑他,给他气受,以他孤傲的气质、清丽的姿色竟嫌他丑,故意调他去洗尿桶,用这种低下污秽的差事折辱他,也怪不得落合公子对他这么着迷。

「落合公子说要帮你赎身。」

看这环境,摆明是古代的妓院,所以被赎身应该算是好事吧。

「谢桃红姊姊,我不愿意,我已经说过好几遍了,您若是不信的话,我可以发毒誓,我对落合公子无意。」

他说着就要跪下发誓,于灵飞阻止他,问出心底的疑问,「难道这个时代赎身不是好事吗?」

「落合公子已有婚约,他的哥哥大将军切以刑又是天魔煞星般的人物,岂容得下我这在红尘烟花里沾染过的人,我两脚进了他家的门,恐怕就要横躺着出来,落合公子我高攀不上。」

阿捧讲话有条不紊,显然思虑清楚,脸上表情已经不像十多岁的孩子,倒像个成熟的男子,唉,又是个被命运逼得不得不提早长大的孩子。

他讲的是现实问题,但是……于灵飞想了一下。兄弟嘛,就算相亲相爱,成人之后也是要分家的,要娶谁进门,应该没那么大的问题才对,他又不是要跟落合公子的哥哥过一辈子,干么担心落合公子的哥哥会对他不利?

再说,落合公子为了他,连艳若桃李的桃红都不放在眼里,对他如此专一,好像是个不错的年轻人,易得无价宝,难得有情郎,妓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,能出去有个人疼、有个人照顾,应该算是好的出路呀。

「落合公子看起来也成年了,他哥应该管不了那么多吧!」

他劝慰阿捧,想不到阿捧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,像是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天真,接着更说出令他大吃一惊的话来,因为阿捧话里还提到桃红—也就是现在的自己。

「您难道忘了切以刑是什么样的人物,他是我国大将军,上得皇上宠爱,下受京城女眷欢迎,又因武功高强,手下将士个个把他当神崇拜,您之前想对他献身,个性暴烈如火的他还恶骂一番,说您陪军营里的玩遍了,练些技巧,他说不定还有些兴致,眼下,他胯下阳物对您毫无兴趣。」

哇哩咧,那个男的讲话可真直白,而且还超难听的低级,甚至一整个狂妄,不难想见会有多难搞。

怪不得桃红抓狂,哥哥不屈从,退而求其次想拿弟弟代替,想不到弟弟却喜欢美貌比不上他的阿捧,也怪不得阿捧不肯进刑家的门,有这种大伯,日子一定很难熬。

「所以你坚决不肯?」

「嗯,我进不了切家的门,就算进了,刑将军也不会让我好过的,我又何必去受那种苦,更何况落合公子尚有婚约,我无福做他的妾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