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准叫他桃红花魁,他不少千人枕、万人睡的花魁,他是我的艳红。”

白谒承抱紧怀里的尸身。他们不是走在一块的人吗?那阴间地府就一块走,这样总能走到一块吧。

他右手刚举高剑,切以刑立刻上前夺走,一个瘦弱、看起来个十岁出头的孩子走上前,俯下身,看着死去的桃红,幽幽的叹了口气。

“他真的很伤心你叫人作践他,他原本沉睡在身子里,这几年他已经累了不愿醒,但看见你之后,那怨痛之深让他再次醒了过来,夺回自己的身子。”

白谒承不知他在说什么,只听他又道:“如果再重来一次,你愿意守着他吗?倘若这次他不是你亲弟弟的话。”

“人生若能重来,”他声哑眼红,“我不会负他,再也不会,就算父皇重生于世,我也会奋力为他而勇敢。”

“记住这个承诺,但他可能年纪小一些。”于灵飞朝他笑得有点贼兮兮,然后从自己的袋中翻出三粒黑丸,他扳开桃红的嘴塞入一颗,自己则吞了两颗,下一瞬,他立刻倒地,了无气息。

这是什么毒药?!白谒承大惊失色,然后他怀里的人动了起来,他目瞪口呆。

于灵飞捂着心口碎碎念,“靠,桃红只要吃得好些就可养肥,我这伤要养多久,他还真的一心求死,伤口刺得真深。”

看着心上人虚弱无力的靠躺在别的男人怀里,切以刑脸色铁青的喝道:“你给我过来,不然小心我家法伺候。”

于灵飞“切——”的一声推开白谒承,扶起已与他交换身体的小孩,拿出白胡老公公给他的保特瓶扳开孩子的嘴,一边道:“喝一小口可忘了五年的事,你跟桃红认识是几年前的事呀?”

艳红竟问他,与他相识是何年何月的事?!白谒承糊涂了,怔怔的回答,“五年半前。”

“嗯,那就一小口吧,桃红回魂来吧。”

灌了一小口后,那小孩站了起来,伸手就抱紧白谒承的颈项,撒娇道:“谒承哥,不是说要瞒着我养父,偷偷带我去城里玩吗?我们何时去?咦?——”他看着自己的双手,“怎么我的手变小了?”再看了眼白谒承,他更讶异的说:“怎么谒承哥你变老了?”

这孩子长得不像艳红,但他说话的语气,活脱脱就是他当初刚认识的艳红,而且还说了他们约要去玩的事,仿佛时光倒流,又回到了五年前。

“这、这——”白谒承傻了,抬头却看见‘艳红’蹲了下来,而那小孩张大眼望着他问:“你、你怎么长得像我?”

“谁像你呀,臭小鬼,你生病了,病了好几年,所以变得又瘦又小,脸也长得跟你以前不太一样,你得赶快养胖点,就叫你谒承哥把你领回去养了。”于灵飞脸不红气不喘的说了一长串。

“可是我养父不会答应的。”艳红扭扭捏捏,目光却又羞又喜的看向白谒承。“虽然我、我愿意去谒承哥家里住,替谒承哥洗衣、做饭,我什么都会做哦,是真的。”

“这几年你养父也因病过世了,家里被雷给劈中烧毁,你没地方住,就先去给白谒承养吧,等过几年,你嫌他太老不合意,大可拍拍屁股走人,他不敢怎样的,因为他欠你太多了。”

白谒图在一旁听得笑了出来,挤眉道:“不愧是桃红花魁,说的话真是损人。”

“谒承哥才不老,他很年轻,比你们都还年轻——唔!”

他话还没说完,就被白谒承一把抱住,抬眼一看他急了起来,“谒承哥,你哭什么?谁欺侮你,你怎么哭得这么伤心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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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灵飞又顶了桃红花魁的名义回店里,至于真正的桃红花魁,已经遗忘这几年的记忆,变成一个天真无邪的小正太,被白谒承领会家养了。

白谒图从头笑到尾,一点也不吃惊他们两人换魂,切以刑也面不改色,只是切以刑说他从来就搞不懂桃红,反正那小孩缓不济急,他巴望着他长大,还不如已经成熟的桃红较派得上用场。

这话让于灵飞握紧袖袋里的m&m's巧克力,他是不介意让这个自大狂体验一下,什么叫魂归离恨天。

他看向白谒图时,他双手一摊,说了实话,“打从我第一次见到你,就发现你跟我父皇私密手札里写的不一样,便猜想你应该不是桃红,因为人的个性不可能说变就变,后来在大皇兄王府前碰到你时,又觉得你变了一个人,因此当以刑跟我解释事情的始末,我虽然觉得不可思议,但也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,没办法,当皇帝的人除了敏锐度要高,接受力也不可以太差的。”

什么鬼,讲到后面还不忘自捧一番,但绿竹却听得一愣一愣,白谒图手一勾,就傻愣愣的过去,于灵飞气得差点咬碎一口牙。

该不会没多久,绿竹真的被这冷血汉皇帝给拐去,虽然照何仙姑讲的,这冷血汉皇帝真的对绿竹有点动心,但有点动心不够,想他于灵飞走过可爱的狗狗身边,也会有点动心的想要抱回去养呀,再怎么样,他都不赞成绿竹被白谒图给拖进后宫。

再说,什么叫‘后宫’——

不就是一堆女人等皇帝临幸的住处,暗地里为了争宠还你争我夺,绿竹这么单纯,叫他住那里,没三个月就被人给害死了。

伤口疼了,他先休息,再想个办法好好开导绿竹,于灵飞才摸进房里想要躺一下,就听到有人发出一阵呕吐声。

他一见是安排,还以为他吃坏肚子,心想来替他上药包扎的御医应该还在,他拍了阿捧的肩一下。“我叫御医来看你,怕是吃坏了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