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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仁彦满脸委屈,欲辩驳,一对上韩琦的眼睛就晓得,自己若再多言,怕是会加到三千字。

行吧。

韩仁彦讪讪地去了,半路遇见表姐宋三娘,忙要躲起来。

宋三娘眼尖地瞧见韩仁彦,立刻喊住他,问他是不是又偷跑了出去。

“可没有,我不过是喜欢穿这样的粗布衣裳,想要克勤克俭。”韩仁彦琢磨着自己反正没成功出去,那就没证据,便来个死不承认。

宋三娘笑一声,也不跟他计较,“我见你刚才从六叔那边过来,他可在?”

“在,要去找他?”韩仁彦反问。

“姑母让我送些茶点过去。”宋三娘道。

“家里没仆人了?这种小事儿哪用劳烦三表姐亲自跑一趟。”韩仁彦随即打发宋三娘身后跟着的仆从去。

“姑母的交代我可不敢怠慢。”宋三娘笑一声,便带着丫鬟去了。

韩琦从崔桃口中得知了她调查的结果后,问崔桃怎么看苏玉婉的情况。

“八成在买药的路上出了事,娇姑因内疚而觉得亏欠。苏家原本是望族,没落了,但骨子里头应该是看重名声。苏玉婉被毁清白,他们怕丢现眼,便把事瞒了下来,甚至在责怪埋怨都是苏玉婉的错。整个村子在十年前突然一个人都没有了,极像是遭到了苏玉婉的报复。回头派人在那村子附近探一探,说不定能到遗骸。”

韩琦应承,这就派人去探。

“那个带走苏玉婉有汴京口音的贵人,就耐人琢磨了。”崔桃叹道。

“此人要么汴京人,要么久居汴京,才会有口音。泉州距汴京千里之遥,若仅是为了找貌美女子收为己用,寻到古井村那种偏僻的地方,可能性不大。”韩琦揣测道,“若那古井村的苏家人真是参政知事苏卜左的族人,倒让我想起一人来,前宰相丁谓,与他有同窗之谊。为官后,二人的关系也十分要好。”

丁谓在先帝在位的大中祥符年间开始大受重用,官拜宰相,太子太傅,受封晋国公。今上继位后,他起初也是风光无两,大权在握。终因作恶多端,陷害忠良,而受到弹劾,被罢相查了抄家产,现在人已被贬黜到三千里外的崖州任司户参军。丁氏一族的其他人也都被降黜,无法翻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