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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钊攥着手里的鞭子,冷笑叹:“你还挺懂朝廷的律法,怎么,晓得自己犯了大罪,所以提前琢磨过?”

“冤枉,我这才不是犯了罪去琢磨,而是要晓得什么事儿不能做才去了解。你们可不能这么对我,欲加之罪啊!”

苏春喜哭了一阵,哽咽两下,突然想到了什么,慌忙补充解释,

“韩推官和王巡使大可以派人去随州问一问,我苏春喜是个什么样的人。但凡逢什么灾年荒年,我都会出大半年的收入帮忙赈济百姓。谁家有什么难处,求到我这了,我从没有冷心肠地不管过。”

“我做人但求问心无愧,相信好人多做善事必有福报。这些年得了不少随州百姓的敬重,这都是我做善事的回报。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啊,我来汴京不过是做点小生意,见一见老朋友,规规矩矩,老老实实,竟突然遭此大难,有了牢狱之灾!”

苏春喜委屈地哭起来,一边喊冤,一边唏嘘他好事白做了。

“都这种时候了,你竟还有心情继续伪装,耍嘴皮子。可是真够厉害的,倒叫我不禁有点佩服你了。”

王钊还从没见过这么难拷问的犯人,为了打他,他拿鞭子的手都磨起泡了。苏春喜现在满身几乎没留下一块好皮肉,他居然还能保持刚被抓时的状态,来这般应对他们喊冤。

王钊看向韩琦,想知道他的意思。

苏春喜继续哭哭啼啼,抱怨自己是好人却没得好报。

韩琦端坐在角落里,低眸认真瞧着手上的册子,看完一页之后翻下一页,神情非常专注。他好似不是呆在吵吵闹闹泛着浓烈血腥味的刑审房内,而是像是在环境清幽的书房之中静思读书。

王钊见韩琦没表态度,便挥舞手中的鞭子继续。

苏春喜被打得嗷嗷痛叫,喊冤依旧,“太疼了,我受不了了,你们干脆杀死我吧,我愿意以死证明我的清白!”

苏春喜说到后一句话的时候 ,喊声超大,以表明他的决心,当然也是想极力证明自己无辜。

“三泰胭脂铺,曾大量供货给汴京地臧阁的十二家胭脂铺。”

男声清清冷冷,音量不高,但尤为凸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