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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仆到嘴边的话都不及说,只得无奈地回去跟大马氏复命。

大马氏从得知崔桃过去‘离家出走’的种种,原来都是被陷害和冤枉之后,便不禁懊悔又心疼崔桃。所以这近一个月以来,她找崔桃的次数明显增多了。但崔桃只来吕家吃过两顿饭,每次都是避开吕公弼在家的时候她才会来,而且只见她。

大马氏本有心重新撮合崔桃和吕公弼,如今见她此状,倒是不免多思多虑了些,便去信到崔家,询问亲妹妹小马氏的意思。

小马氏很坦率地回信道明,如今崔桃因经历特殊,暂时无心婚嫁,以后便是有婚事也全凭她自己的意思,由崔老太太做主了,别人谁都管不得了。家里人都因为她的遭遇,疼爱她都来不及,断然不会再逼迫她什么。

大马氏如此也就明白了,她家二儿子已然不在崔桃的考虑范围之内了。若不然,哪会每次请她来的时候,她都躲着吕公弼。

小马氏信中说得很详尽,道出崔桃这三年多来所遭受的非人苦难,大马氏仅仅见其信上所述的内容便心酸流泪,实难想象当时真相道出那一刻崔家众人会是何等震惊。作为崔桃的姨母,大马氏自然心疼和理解崔桃。

所以这婚事即便成不了了,大马氏依然还是愿意疼爱崔桃的。只家中还有个痴情种没走出来,这次天贶节,她本来是向借机请崔桃来一趟,当面把这事儿跟吕公弼讲明白了,彻底了结了那孩子的心思。不想崔桃被吓怕了,一听邀请就连忙拒绝跑了,连解释都没听。

于大马氏而言,她不觉得崔桃是真有事,只以为崔桃是因为天贶节吕公弼在宰相府,所以才着急躲着不见。

既如此,那问题只能尽量靠自己解决了。

大马氏叹了口气,趁着吕公弼、吕公孺兄弟来请安的时候,跟吕公弼讲明白情况,劝他是时候该放手了。

吕公弼阴沉着脸,面上保持着对大马氏恭敬的样子,嘴上却是一声不吭。

吕公孺在旁听了这话,不禁道:“二哥连人失踪查不着的时候,都不肯放手。如今熬到这时候,见着人了,近在咫尺,叫他如何能放得下?唉,二哥的姻缘怎么这么难呢,我还以为咱家终于可以种桃树了呢。”

“小孩子家家的,你懂什么,回房读书去!”大马氏打发人道。

吕公孺抱怨不已,他分明跟吕公弼没差两岁,但就因为长了一张娃娃脸显嫩,他娘好像永远不记得他多大一般,总是当他是小孩子。

“还说自己不是,真长大的人说话会像你这样吵么?”

吕公孺:“……”

终究,还是,只能默默退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