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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祯自然懂得这道理,不欲去试了,却见宋御史等人颇有兴致,让成则洒水来。赵祯便由着他们试了,倒也可看看这水多久会干,与证供差异有多大。

“据罗都都知所述,当时他只命齐殿头等人打扫了地面,摆齐了桌上的点心,除了这些并没有做过其它的事,也包括没碰过尸体。”

对于罗崇勋破坏现场的缘故,崔桃也不必特意解释了,赵祯肯定明白。罗崇勋让人打扫现场大碗茶的痕迹,圈禁了虞县君身边人,都是为了不让皇帝发现太后曾拿大碗茶折磨过虞县君的事。但此举不过是欲盖弥彰,没用,所以太后才会将她请来。

罗崇勋在这事儿上还没受罚,毕竟他是出于好心为太后,太后大概暂且忍了。但昨天崔桃说他嚣张之后,他竟特意跑去跟太后告状了,由此肯定会触怒太后,新帐旧账一起跟他算了。

赵祯示意崔桃继续说。

崔桃接着道:“妾在虞县君身亡四个时辰后,在罗都都知没有提前告知的情况下,初进屋时,见到一女子披头散发背对着妾的方向,躺在桌下。在没有进一步检查的情况下,妾当时的第一反应是‘这人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’。”

赵祯点了点头,认可崔桃的说法,她见到尸身的第一反应没问题。

“绕到尸身正面的时候,因妾可以辨得虞县君手背上的尸斑,便能够确定这躺在桌下的女子已经身亡了。可弦乐等人从未做过仵作,甚至没见过尸体,她们如何会识得尸斑?

即便弦乐等人认得虞县君的衣着,在不能确认她是否晕厥或死亡的情况下,她们是不是应该先拨开虞县君脸上凌乱的发,确认她的情况?可一个时辰后,妾所见到虞县君仍还是乱发遮脸。”

赵祯微微睁大眼,这下完全意识情况不对了。

“崔娘子此话的意思是说——”肖御史想跟崔桃确认。

“她们四人早知虞县君身亡,三个时辰后不过在演戏撒谎,假装第一次发现尸体。”崔桃解释道。

“干了,水不到一刻就干了!”宋御史指着撒过水的地面道。

赵祯再度震惊,他竟怎么都没料到自己竟然被四名宫女给骗了!他怒火再起,当即命人立刻将弦乐等人押上来。

夏御史惊呼:“四人竟都在撒谎!这到底是为何?”

崔桃:“因为虞县君是自尽,她们四人在忠心为主。”

“自尽?”赵祯想起来,最后从一开始就说虞县君是自尽,但他没信,“你为何认定她是自尽,而非被毒杀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