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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虞县君仗着有几分姿色,深谙茶道,能博得官家欢心,便屡次媚君惑主,进谗挑拨太后与官家的母子关系。今早太后顺路来此,便训教了她两句,谁知太后离开没多久,这人就死在桌底下了。

当时这屋子里是有点乱,咱家瞧着碍眼,就命人拾掇了一下,却也没动别的地方,不过是清理了一下地面,规整了一下桌子。”

罗崇勋解释得漫不经心,显然对于虞县君的死不甚在意,对于自己收拾案发现场的行为,也没有内疚或后悔的意思,压根不觉得有错。

虞县君这住所,正南朝向,屋子宽敞明亮,室内各色陈设皆崭新精致,可见她颇得圣宠。虽如今她虽是没有品级的县君,可打眼瞧她住的地方,却可以比过同殿其它两位美人,该是很快也会被晋封为四品美人。如此得宠的妃子,在宦官罗崇勋的眼里,竟然不是什么有份量的人物。

“我要知道具体都清理了那些东西,原来的状况如何。”

宫闱之内向来水深,崔桃不知全貌不予置评,现在她只管关注案情本身。

罗崇勋看眼身边的年轻内侍,那内侍忙告诉崔桃,当时有茶碗摔碎在地上,桌上的点心盘子都打翻了很凌乱。

崔桃又细致问了多大碗,内侍惶恐地望一眼罗崇勋,似乎不知该不该说实话。

罗崇勋又撇起嘴角看向崔桃,见崔桃目色波澜不惊地瞅着他们,很冷静地在等待他们诉说答案。本不打算令属下道出实情的罗崇勋,突然改了主意,令属下直说。

“这么大的碗。”内侍用手大概比量了下,两手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一尺半。

崔桃面上淡然地点了下头,心里却唏嘘,那叫‘碗’么?他所比量的那直径都可以算是缸了,小缸。

“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,崔娘子好生查吧。”罗崇勋表示太后那里还需要他伺候,转身就要走。

“那这原本伺候虞县君的宫人都在哪儿?我需要问她们话!还有我若在宫中行事,别人都不识得我,该如何办?”崔桃问。

罗崇勋叹了一声麻烦,便留了他的属下齐殿头配合崔桃查案。

齐殿头便是刚才跟崔桃形容碗如缸大的年轻内侍。比起罗崇勋,他不仅年纪轻,人长得清秀,态度也谦逊亲和了不少。

崔桃跟齐殿头表示,她要进行细致尸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