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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还听说,岑氏织布的钱都被你们家压榨走了?”

“这是谁说的话?”严大郎气得拍桌而起,“我们可没觊觎她一分钱,以前过年过节有什么吃的都不忘给她送一份儿。她自然也会回礼,有时候会给孩子买一些东西。她怎么能对外人一次又一次地这么诬陷我们?”

崔桃见他说得面红耳赤,瞧得出他憋屈有火,让他喝口茶,先顺顺气。

严大郎喝了茶之后,脸色稍微好些了。他突然跪地,请崔桃为他做主。

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些流言蜚语了,如果家里就他一个人也就罢了,他还有妻子孩子,他们不应该平白无故遭受这份罪。

“你信我能处理好?”崔桃问。

毕竟在外人看来,开封府的案子从来都是男人在查,突然是女子,一般人未必会相信。

“我瞧得出娘子是好人。我上次来开封府递状纸的时候,听衙役们提起过崔娘子,说崔娘子的本事,整个开封府的衙役们加起来都比不上。”严大郎老实道,“我知我这案子不大,按理我不该报官,不该麻烦开封府的诸位官人们,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。便是家务事,也得劳烦衙门为我断一断!”

崔桃点头,打发严大郎暂且回去,又嘱咐他既然信她,回家就老实呆着,别跟岑氏起冲突。

崔桃随后就她今日见闻都书于纸上,呈给了韩琦。

韩琦览阅之后,便问崔桃结论。

“韩推官可有结论?”崔桃反问韩琦。

“这岑氏会做人。”韩琦只说了一句。

“可会做人并不错,守寡难过,免不得抱怨几句,也没错。若先入为主了,认定岑氏这么年轻不会不改嫁,便会容易把话听歪了,事情可能就变了味儿。风言风语一旦传起来,便有了编瞎的故事掺在里头。”崔桃道,“冤家宜解不宜结,本身人两家也没什么大错,又是亲戚,何苦因此交恶。”

韩琦听崔桃此话,便知道她已经有了主意,让她尽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处置便是。

“韩推官问都不问,就不怕我处置不好?”崔桃故意问道。

韩琦笑一声,“处置好了,有煎鹿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