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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枝有那么一个好色浪荡的爹,害她成长受到影响,有了些特殊的癖好,并不算一件让人觉得意外的事。但这种事于古人,特别是待嫁的女子来讲,确实是个要命的把柄。

“那她具体都说了些什么话?”崔桃顺嘴追问。

尽管失忆了,但三年在外的阅历,似乎改变她很多性子。以前的她,见外男都会羞涩地不敢多看一眼,更不要说直接开口敢问这种问题。

“这不是你该听的话。”吕公弼沉声道。

“你不说我也早就听过了,坐大牢的什么人没有,什么话不说?”不过既然是吕公弼难以启齿的话,崔桃也大概能猜到是什么程度了。

“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。”吕公弼语气格外认真,薄唇随即就紧抿成一条线。

有人帮她出大牢是再好不过的事,崔桃当然乐得高兴地跟吕公弼道谢,又对吕公弼道:“崔九娘的事儿,可否麻烦二表兄以姨母的名义,在她身边安插两个得用之人,负责监视她。然后,明日就送她回崔家。”

“倒是不必全然用姨母的名义,要说是崔枝自己先看中了相府的人,姨母不过是顺水推舟将人送给她。”崔枝如今所有的把柄都掌握在崔桃手上,崔桃吩咐她什么,她便得做什么,所以这安排崔枝不敢抗议。

吕公弼应承,这对他来说都是些小事,只是他不解这不过是送个人,为何一定敲定细节,须是崔枝主动‘要’。

“我在汴京的这些事某些人都监视着,他们应该知道我见过你了。如果相府主动安排人给九娘,势必会引起崔家里我要找的那个人的疑心。但若是崔枝主动要,意思就不大一样了,防备会降低。回头我会教九娘把戏做足,演好了,如此才能把鱼钓出来。”

对方算计凶狠,城府深,他们这边自然也要做足细节。

到时崔桃倒要看看,崔家里是哪一位‘能人’在对她下手。

吕公弼也觉得当年的事又在暗中操纵,他的‘怪癖’怕就是从这个人口中传出,崔家绝对有内部人在算计崔桃。但令人颇觉得匪夷所思的是,崔桃只是闺阁中再普通不过的女子,平日里再‘坏’,最多也不过是使女儿家的笑性子,招惹不了什么大是非。为何要遭人如此记恨,非把她掳出崔家?

崔桃:“崔家人太多了,不好排查,仅凭现状推测不出是谁。你也不必多想了,等小虾米钓出它,我们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
吕公弼发现作为当事者的崔桃,竟比他看得更开。明明自己被害到如今这落魄的境地,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,完全在冷静的分析,妥善用人,审时度势。难道这就是失忆的好处?

吕公弼听了崔桃的建议,没有去见崔枝。

崔桃则花了一晚上的时间,对崔枝进行了表演强化训练。崔桃就像个拍戏的导演一样,让崔枝背了无数遍台词,演绎无数遍‘炫耀自己能从宰相夫人那里受到宠爱’的得意劲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