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望山跑马,虽有那道白光在上指引,但是二人一路急赶,已至深夜,露重湿衣,月挂树梢,那铁叉山还在眼前,没近半分。
反倒是此时来到一处险恶绝地,没了去路,月光映照下,怪石乱堆,苍松斜挂,时有鸟啼声在空谷中回荡,宜生只觉一阵异香袭来,夹着涧水冷气,和着凛凛烈风。
这时二人座下马儿都已喘着粗气,嘴边已泛出些白沫。
晁田乃是爱马之人,知道如果再催马奔下去,就要倒毙于路了。当下按辔缓行,也让宜生放慢速度,蓄养马力。
“晁兄,这山怎的还没到?怕是还要再跑上一天一夜才行。”宜生刚才那段急行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,这时连抱怨的话都说得有气无力。
晁田没有回他,只是侧过耳朵细听。
宜生还以为他听到什么,忙要问时,却被晁田用手阻住。
过了许久,晁田说道:“听。这是什么声音?”
二人此时刚走出空谷,外面鹿鸣兽吼,夹着虫声莺啭,宜生也不知道晁田说的是什么。
“水声!”
晁田往前赶去,过了一夜,此时东方微白,已有亮光。
二人没行几里,只听水声渐响,到最后成了轰隆声响。
一条大河在二人面前展开,由西向东斜斜而去,正是黄河,其上几点渡船,伴着渔唱之声,来往而渡。
“黄河。丞相可没说要过黄河!”宜生还是第一次见到黄河,只知在这附近地界,却没想到正好拦在铁叉山前。
二人骑了马,小船根本无法渡过去,只能站在河边,等着大船过来。
好不容易过了黄河,那九叉山山势越发高耸,就连宜生也看出九叉山就快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