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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级奴隶的表情微微一愣,随即递上一张做工精美的邀请函:“我家的小主人以韦帕芗大人的名义,邀请您去参观弗拉维乌斯家的新建花园。”

“一位合格的贵女是不会孤身前往。”屋大维娅并没收下邀请函,而是委婉道:“或许你该将邀请函交给我的母亲。”

“另外,我听说韦帕芗大人的妻子——弗拉维亚多米提拉,十分擅长酿酒与烹饪。我想宴会之上的玛特罗娜们,应该会与弗拉维亚夫人有许多共同语言。”屋大维娅微笑道:“邀请客人是女主人的职责,还请提图斯阁下不要太过于心疼他的母亲,以免将自己塑造为无所不能的圣子。”

众所周知,韦帕芗的妻子是位释奴的女儿。即使她在嫁与韦帕芗后,通过丈夫的帮助,为其父获得了公民身份,但是对于罗马上层而言,和一位曾经的释奴,曾经的自由民交往,是件极为丢脸的事。

就连韦帕芗的母亲,出生名门望族的斯帕西娅波拉,都为儿子娶了如此卑贱的妻子而感到愤怒,甚至不愿让弗拉维亚多米提拉进门。

这也导致弗拉维亚多米提拉的身份显得极为尴尬。

一个进不了家门,无法为丈夫招待客人的妻子,又凭什么自称为弗拉维乌斯家的女主人?

而对于提图斯来说,母亲的不被承认,也是悬挂在他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
一旦韦帕芗与弗拉维亚多米提拉离婚,或是斯帕西娅波拉执意让长子收养血统高贵的侄子为继承人,那么提图斯所拥有的一切,都会化作泡沫。

在古罗马,收养制和遗嘱制是压在所有继承人头上的一座大山。

屋大维娅也是摸清了这一点,才会在与提图斯正式见面前,就先给对方一点甜头尝尝。

毕竟你总不能在三教九流的小别墅里招待高贵的客人。

尤其是像弗拉维乌斯这样野心勃勃的骑士家庭。

就是冲着参与宴会的玛特罗娜们,斯帕西娅波拉都会捏着鼻子迎回自己的儿媳。

至于弗拉维亚多米提拉顺利进门后,能不能继续呆下去,这得看她们母子自己的本事。

“您真是一位善解人意的高贵女性。”高级奴隶真心实意地冲着屋大维娅深深鞠了一躬:“弗拉维乌斯家族能有您这样的朋友,实在是一桩幸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