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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个剑修在唤醒先辈的古剑时都要向剑灵奉献自己的鲜血,在他们死后,剑灵会把他们的尸体带回门派,除了带着剑飞升的修士。此处尸体并不是重点,重点是剑回来了,虽然听起来有点像邪术,但确实是得到叹仙盟认可的。

失去主人的剑沉睡于剑冢,等待合适的人再次将它唤醒,世代累计,后人也无需再铸新剑,解决了最大的铸剑开销问题。

反正修炼之后自可辟谷,无需饮食,只要有了剑,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。

柏松吟这个人,没下过几次山,也不懂得什么人情世故,请人吃饭这个事还是昨天他向同门师姐请教的。

师姐说若是有男修追求她就会送她礼物,请她吃饭,鉴于无虚剑门是真的穷,对于这种物质上的东西非常受用,比那些莫须有的誓言浪漫实在多了。

但是师姐忘了告诉他没有钱如何请别人吃饭,柏松吟尚在襁褓之时就被师父带回了长风岛,第一次来叹仙大会,参见剑试为门派赚取灵石。

是以,他只知道做人要有诚意,既然请人吃饭就一定要吃好的,他打听到这里最后的酒楼就是城东的问仙楼,就带着祁羽去了,照着菜单就是一通乱点。

他当然知道吃饭要花钱,但不知道在这种高档酒楼吃饭要花多少钱,认为跟路边卖馄饨的摊子只是就餐环境不一样。

祁羽看着这满桌子的菜整个人都呆了,这哥们儿这么有钱的吗?不过菜都上了,哪还管得了那么多。

柏松吟辟谷多年,自然没见过这种架势,光是看祁羽那吃相都给他看饿了,空了几十年的肠肠肚肚都跟着叫嚣着欲望。两个人一顿风卷残云,中途连句话都没空说,吃完了菜又就着汤汤水水拌着米饭大吃一气。

邻桌的人也看傻了,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几辈子没吃过饭。

大兄弟真是个实在人啊,祁羽摸着肚皮想,这样的土豪朋友再来一打吧。

两个人同时摸着肚皮,不由相视一笑。

祁羽撑得有点难受,手肘支着脑袋靠在窗棂上,宽大的袖口滑落,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,一只手摸着肚皮,笑的像个怀孕五个月的慈母。

柏松吟看着窗外的斜阳投射在她身上,为她渡上一层金光,睫毛微眨着,唇色鲜艳,像一朵绽开的白兰花。

她真好看,他如是想,然后打了个饱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