萍姐姐白天跪了那么久,膝盖肯定受不了。
余蔓接下瓷罐,在掌心盘了盘,“幸好是夏天,没有大碍。”
“让你受苦了,萍姐姐。”花无缺低下头。
“别这么说。”余蔓皱眉,“你尽力了。”
她是受苦了,但不是花无缺的错。
花无缺消沉半晌,难得将异样的情绪外露,他轻声问:“萍姐姐,你说兰叶恨我吗?”
兰叶,是花无缺之前的侍女,已香消玉殒。
想到兰叶的死,余蔓不禁心生悲凉,她沉默了好一会儿,露出苦笑,幽幽叹道:“我不知道兰叶恨不恨你,我只能告诉你,我不恨你。”
“就算大宫主打死我,我也不会恨你。”
凶手是邀月,恨旁人作甚。
花无缺闻之动容,他深深望着余蔓,眼光明亮。
“我不会让你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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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过去了,花无缺十八岁,余蔓二十三岁。
这三年,时有惊险,但幸运的是都能平安度过,余蔓全须全尾,没遭大罪。
花无缺发现每当夜幕降临,余蔓就会变得很鲜活很有温度,于是养成了,偶尔隔窗夜谈的习惯,每次温温柔柔地聊几句,好像苍白的天地就多了一道色彩,单薄的生命多了一分活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