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几天忙，一直在加班。”

“那钱的事，你怎么说？什么时候可以打过来？”

周盼楠语气里带着些冷意：“妈，上次打电话过来，是端午节，你知道吗？”

电话那边的女声带着点疑惑：“知道啊，怎么了？”

“端午节你打电话给我，你有问过我吃粽子了吗？没有。现在，晚上七点半，你有问过我吃晚饭了吗？没有。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要钱吗？”

“不是，我不是觉得你肯定是吃过了嘛，这么晚了。”女声有点慌张，“你这孩子，和妈妈计较这些干啥。而且，我不问你我要问谁呀？你爸又不管家里的事。”

周盼楠面无表情。

她要是真的计较，估计早就抑郁了。

“你和我说实话，我给你的生活费你是不是又拿给周耀祖了？然后你这次要钱是不是他又在外面乱花钱了？他去赌了是不是？”

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下，忽然带了点埋怨：“耀祖是你的弟弟，你现在工资那么高，拿一点钱给他用又怎么了？他现在要在外面跑业务，需要应酬的嘛，又不是特意去赌。”

周盼楠嗤笑一声：“你就护着他吧，这话也就你能信。而且，我为什么要给他钱花？他是没手还是没脚？这么大个人了，还要朝家里要钱，就这个样子还跑去和人学赌钱然后打赏主播？你和周耀祖说，我的钱就算是扔进水里，也不会给他的，让他死心吧。”

“你这个狠心的小娘！”电话里骂起来：“天底下有你这样当姐姐的？哪个姐姐不是要帮扶弟弟的，小心你以后没有娘家可回。我生你这个女儿有什么用…”

生女儿就是为了帮扶弟弟的吗？周盼楠讽刺的一笑。

这些话，她听了没有一百遍也有九十遍了。现在她有钱了，她妈有时候要靠着她，话语已经不那么难听了，之前是可以直接戳到心窝子里血淋淋的狠。慢慢的，伤口结痂了，就不那么容易疼了。

是什么时候开始？

小时候她想要买辅导书，她妈不愿意，对她说家里不容易，你要体贴爸妈一点，然后转头给了弟弟五十块零花钱；弟弟弄花了她的书，她和他吵架，最后却被爸爸转头打了一巴掌；当然，也有可能是从父母对她说家里的财产和你没有关系，但给弟弟买房子又要她出钱给首付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