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能听到那雾气里有着细细索索的声响，好像有无数的不知道是妖还是兽，正在紧紧的盯着她。

李秀琴向来有着一股泼劲儿，颤抖着身体，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，朝着雾气高声喊：“是谁？别躲躲藏藏的，出来让老娘看看，是个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！”

雾里面忽然响起一道幽幽的声音：“大嫂，我们昨天才见过面，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吗？”

李秀琴尖叫起来，是叶芝芝！又是叶芝芝！她那个已经死去了有四年的弟媳。

不知道为什么，这几天，李秀琴每次都能梦到叶芝芝，她形容可怖，像是她见过的当时叶芝芝在车祸中死去的样子。

她追着李秀琴，问有没有好好对待她的儿子和女儿。李秀琴每次在梦里仓皇逃跑，逃到无路可逃的时候才在梦里尖叫着醒来。

可是，今天不是梦吧？自己不是在摘豆角吗？

豆大的汗珠从李秀琴的额头上滴下来。

“大嫂。”叶芝芝的身影从雾气中显现出来，一步一步的走向她：“我的儿子和女儿呢？他们好吗？”

依然是车祸中死去的样子，身上满是血迹。

“你别过来！别过来！”李秀琴疯狂大喊，她腿一软，跌倒在地上，整个人向后爬去。“你儿子和女儿都很好，好得很。小颂已经初三了，小蕴也长得很可爱。啊啊啊，你别过来！”

叶芝芝并没有迈步，却一下就出现在了她面前。她低下头，头发垂落在李秀琴身上，还在往下滴着血。

“是吗？那我留给他们的钱还在吗？还有我的房子呢？”

她俯下身，空洞的眼神盯着李秀琴，面色惨白，吹出的气息拂在李秀琴脸上，像是冰一样，还带着仿佛来自于地下的阴冷腐败。

“钱还在，还在！”李秀琴牙齿一直在咯咯作响，她想要推开叶芝芝却又不敢伸手。

“你撒谎！”叶芝芝倏地凑近她，手指甲暴涨，双手扼住她的喉咙，一点点的收紧：“你撒谎！撒谎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