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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
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柔和,即便带着被深夜打扰的困意也富含十足耐心,“怎么了, 凌凌?”

“……我、我做噩梦了。”

“什么噩梦?别害怕, 凌凌。”

嗯。

她微微放松了肩膀, 胡乱摸索的手有了方向,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探。

与此同时,沈凌用撒娇般的口吻回答:“我梦见你死啦,阿谨, 真可怕。”

后者沉默了。

直到沈凌摸索到他手的位置,摸索到他胸口的位置, 像只小鸵鸟那样拱进去, 脑袋脖子肩膀胸口全都紧紧贴着这个富有安全感的怀抱。

“阿谨,好可怕。”

她撒娇:“我睡不着了,你起来帮我做点东西吃嘛。”

半晌,头顶响起叹息。

黑暗里的叹息,没有注视她的眼睛当作干扰因素,总能让她听清纵容下隐含的不开心。

……她也已经不是那个听不出他藏在叹息里的不开心,还继续要求玩玩具的小孩了。

这声不开心的叹息很长,很倦,很疲惫。

“凌凌。”

抱紧她的丈夫叹息着说, “你该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