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歌子的调儿有时来回唱去只有这几个,词却是现编的。

在他们左近处,便有一人在唱:

“头上梳是为一人戴,手上花是为一人采,泉中影儿是为一人笑,林中人是为一人来”

这样直敞敞的话,竟是女孩儿家说的,阿窈握了握脸,只觉耳根处都在发烧。

但止不住地笑,这样的歌,连听的人都觉得甜透到心里。

对面的人来和,阿窈才听了一两句,就让杨岑捂住了耳朵。

“怎么了?”

杨岑吭吭哧哧,说不出来。

但这音虽然闷了两人不少,却仍透过他的指缝钻了进来,阿窈一时面红过耳,如同烧了一片云霞。

她这时候才知道,之前阿芳说的,跳月时若是两人都中意,夜半悄悄约了山后,便可做成夫妻,这事是真的。

夜凉如水,杨岑的掌心却烫得惊人,抚过她的脖颈时,让人不自觉的战栗。

他在耳边问话,问的是什么,阿窈竟听不大明白,只能感到他急促而又灼热的气息。

天地整个倾倒,纺织娘织呀织呀地叫,似乎远在天边,又似乎近在咫尺,青草混着松针的香气,还有杨岑午后刚喝过的万花茶香,都缭绕在唇齿之间,衣带早已松了,中衣散在外面。

“不不行”

阿窈气喘吁吁,手无意识地抓紧杨岑的衣服,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