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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听得林子里窸窸窣窣,一个人,两个人,三个人都尽数站了起来。

那最先出来的面白体胖,两撮胡子滑稽地翘在两旁,不像个山贼,倒像个被打劫的富商。

“玩笑,玩笑,不过是个玩笑,隔老远没看见是李镖头的镖旗,都是兄弟,都是兄弟。”

过别人的山头就得送礼,李镖头一挥手,就有两人从车上抬了一个箱子下来,走一步停一步,十分费力的样子,便能想着里头的东西不少。

山贼眼往上一溜,又收回来,继续笑:“哪能收李镖头的东西呢,合该我们好好招待你们才是。”

“谢陈先生好意,我们赶路忙,这便告辞了。”李镖头两手背在后面,悄悄一指,后面的人把马车围得更紧了。

“这怎么好说,既到了我们寨上,就是客人。寨主可是杀了羊宰了牛,专在山上等着呢!”

这位“陈先生”一使眼色,一众人拿着砍刀,一步步逼上来。

李镖头沉了脸:“积年的兄弟,这是怎么说的?”

“李镖头不信咱们,练上去坐坐都不肯,还谈什么兄弟?”

既不能善了,直接出手便是,两下里立刻厮杀开来。甫一交手,李镖头便觉不对,这群人,分明不是他熟惯的套路,根本不是原来清风寨的人。

剑长也轻便,砍刀力重,李镖头不与他近身比试力气,只是远远颤斗,十几招便结果了一个,刚要转身去对付另一个,便见地上早横七竖八躺了一堆的尸体,未及反应,他身边的那个便让人一剑捅入腹中。

这山贼眼睛还是圆睁着,费力低头,那把剑已经毫不留情绞了一圈,拔出来时鲜血喷了满身,眼见着就没了声息。

李镖头刹那间寒毛直立,伸手挡着一个横扑过来的草寇,抬脚踹开,趁他未翻身起来的时候便已把人钉在地上。

不过半柱香的时间,一群草寇便已杀得干干净净,唯独留下一个吓得已经尿了裤子的陈先生。

李镖头四顾左右,腥味直冲鼻子,鲜嫩的草叶与裹着乱石的黄土路上都是红的,尸体一个摞着一个,还许多还未闭上眼睛,直直盯着他,像是死不瞑目一般流下血泪,一片狼藉。再看自己手下的人,看向陈大他们的眼光已经有些胆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