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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娘的!我说怎么咱们到了哪里都能让人包圆了饺子,原来是自己后院有人挖坑!叫爷爷知道了是谁, 砍他作几十段!”脾气火爆的宋九一下子跳起来骂道。

杨岑不语, 只是状似无意地掠过各人的神情。

多数人听了只是稍有意外,他心里叹口气,老太爷手松了这么几年,府里面就松散成了这个光景。

杨岑忽然感觉到前路又多了几分重担。

不然何至于不常在府中的暗卫, 也对府里乱象有所耳闻?

屋子本来不窄, 但架不住人多,团团坐了一圈, 还有人没得坐,只能立在当地。阿窈去到厨房讨了一摞粗碗,倒了新提上来的甜井水, 好歹润润口。

他们一拨人, 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,身体健实,早有小沙弥害怕, 扒着裂了缝的格花窗子偷往里看,怕庙小还招了强人。

两只眼刚凑上去,便正对上一双凶神恶煞的铜铃眼,狠狠一瞪, 吓得他白了脸, 抖抖索索扒起来就跑。

“既然递不得信,又怎么赚花用?” 宋九刚把碗凑到嘴边, 心里烦恼,把粗瓷碗一撂, 瓮声瓮气地问。

旁边人一伸手,把碗接到手里,轻手轻脚放回去,一点声响都无,拉他:“现有大爷和李先生在这里,不要放肆。”

他虽加了一个“大爷”,众人却知道没有兵的将也是光身一个,因此都看向李先生。

李先生不负众望,他转向杨岑,微微一笑:“ 咱们南边有一支的人是在我手中,听凭大爷差遣!”

杨岑拍了板:“既如此,这个地方招人眼,不适合久留,趁着还没人找过来,咱们立时就走!”

入滇的路就这么几条,该怎么走,便起了纷争。

经此一事,一群人再也不肯分开,一个船上乔装打扮还能互为关口,要走了陆路,前后拉开十几里,前头的人没了都不知道。

再也不能装作一个两个零星的旅人,但十几个青壮一字排开,一抬脚一催马都知道是有功底的人,放哪里不招眼,只怕还没走上几里,就让人打听了行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