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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爷子亲自挽袖上阵抽了他十戒尺,然后布置了抄上一百遍中庸和学堂规范的作业,这里要说一句,景王府虽说在新帝登位之后,便不再风光,到底家底还在,这学堂规范的厚度抵得上半套书摞在一处,可以想见这几日他是不要想出房门了。

不但出不得房门,连手都要受好些苦头了。

有惩就有奖,一群坚守阵地奋发读书的好孩子自然收到了赞赏,而让他一向看重的余庭昀更是让他欣慰。

不过七岁的孩子,在别人还在读《大学》《论语》甚至《孝经》的时候,他已经读到了《尚书》,老先生满心激动,说不定他教了个天才?

即便皇家不得科考,但能教出一个文名扬天下之人,也是他的福气。

老先生对他大力勉励一番,赏了一套文房四宝以资鼓励,自己回去盘算着该如何物尽其用,加一加砝码,好不辜负这孩子的聪明才智。

看不顺眼的时哥儿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,自己努力学习换来了赞赏,昀哥儿自然兴高采烈,但是转头就被赵清窈迎头浇了一盆冷水。

“这件事里,你真的十分妥当吗?”赵清窈神色淡淡,看也没看老先生赏下的东西。

“昀儿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。”昀哥儿一心欢喜,却没得着一个好脸色,心内十分委屈。

赵清窈不用看都知道他的表情,却没有安抚,反而正色问他:“学堂里闹事的是你亲弟弟,你身为长兄,为什么从头至尾不去管束?我不信你做不到。”

一个王府就像一个小世界,昀哥儿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庶子,开始时候在学堂也受人欺负,后来连消带打,能合到一块的成了朋友,不能谈得来的也不敢招惹。

“他不是我弟弟!”昀哥儿猛然抬高声音,将头高高昂起,一脸愤然。

他想起几个月前的事。

他生母早逝,父亲也不看重,府里只当没他这个人,也就是到了沈娘娘膝下,才算过了几天吃饱穿暖的日子。

但那时,他少见父亲,只以为是他忙,他没工夫,他常年在外,孺慕之情不曾少了半分,。

从他四岁起,景王就被派往了外地,名声风光,其实不过是个闲而又闲的官,只不许回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