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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窈点头,干脆利落:“干得好!”

杨岑看了她半晌,忽然笑起来:“枉我还担心了半天,竟然忘了你”

他竟然忘了阿窈是个比他还要小心眼的人。顾氏不认她,她便连这个名姓,这个家也不要了。杜宛这般害她,阿窈怎会犹疑不决,百般回护?

“要是我没有动手呢?”

“那我便亲自动手,”阿窈说得很认真:“我第一次在京里见到她时,就知道我们俩之间,只能存一。她要几次三番置我于死地的时候,我们就算是势不两立了。”

她的良心很少,只够给自己在乎的人。

就比如眼前这个笑得很傻的杨岑。

杨岑的病缠缠绵绵,反反复复,连他自己都能觉出这身子亏得多,不远的路都上一会儿便乏累,太医来来回回,吃的药慢慢减了,都加进了每天的膳食里,只是叮嘱要平心静气,不动欲,不动怒,饮食清淡,行动小心,不宜劳累

一个字——养!

阿窈私下里悄悄问太医:“您老与我说实话,他这病要养到什么时候才好?”

太医捏着没剩几根的胡子,含含糊糊:“许是再要几个月”

“您老别跟我打太极!眼看着都半年了,怎么还是动一动一身虚汗?”阿窈急了。

太医也急了:“要不这脉案给您?您来写?”

阿窈看年纪一大把的老先生恼了,到底不好意思,只能软声道歉,郁闷地把人送了出去。

太医走了两步,忍不住回头看看这个年轻的世子夫人,才开得像一枝刚打花苞的海棠,可惜了,只是崔氏反复叮嘱,只能瞒得一时是一时了。

他才刚走出游廊,就被另一个人扯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