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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氏一把年纪了,听了此话仍不耽误她跳起来:“你怎么不早跟我说?哪有这么当爹的?看我不揪了他的胡子打他回来!”

杨岑苦笑:“咱们府里头的人,只怕爹真的差遣不动。”

他说的人就是杨府养着的侍卫,其中的心腹各个不凡,过去全掌在老太爷手里。虽有人觉得杨岑年轻,但是更不屑做事软软绵绵的杨大老爷。

自老太爷忽然去世,杨岑也费了不少心来收束他们。

崔氏心里也知道,只得无奈坐下: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他住的地方,认识的人都查过没有?”

阿窈忽然插嘴问:“他是什么时候来京的?有没有路引?”

人过留名,雁过留声,上京要有路引,要是住店就要登记名姓,要是租房子便得签契,便是投身在庙里,还得有考试的凭证呢!顺着寻过去,总有些蛛丝马迹。

“他是前年来的京城,路引什么都是齐全的,找了房东,去查签的房契,一应凭证也都有。但是顺着查到他老家——他娘的!根本没有一个叫卜真的!”

后来他一琢磨,卜真,卜真,不就是假吗?

这小子,拿着假名字耍得他们团团转!

“不过,也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。李先生说过,这个贼人平时热情大方,跟他说话时看着惯会结交朋友,但是问他左邻右舍,都说他住到这里两年多,极少出门,也不和人来往,是个再古怪不过的性子。”

“所以呢?”

“所以,”杨岑干咳了两声:“至少,他居心叵测是能认定了的!”

他偏过头,怕看到阿窈刮着面皮羞他,崔氏心知杜明,在心里轻笑一声,泛起的些许愁绪又被压了下来,给杨岑解围:“至少,眼下是能确定,他是冲着咱们家来的。”

“而且,我们仔细搜了他的宅子,李先生和阿窈有一点说对了!”

他还是忍不住,又把目光转回去,却没看见阿窈含笑翘起的唇角,她好像有些茫然无措似的,以至于杨岑说到她的名字时,她明显地惊了一下,才把没有定焦的眼神集中到杨岑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