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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娘的,这酒还挺烈——好酒!”

他原本还有些拘着,吃了一坛酒,便有些醉了,一旦放开了,便要把当时的威风说上一遍。

围在一起吃酒的几个人听得屏声静气,一到有动作处就拍掌叫好连连。

有个人有些醉眼朦胧,手摸了半天,才摸着倒掉的杯子,一拍叫道:“那北虏甚是可恶,这一回,端的是大快人心,来,咱们干!——什么时候打到他们老营去,才是报了仇!”

他们原是过来帮杨岑解闷地,结果杨岑伤还没好,不能喝酒,上好的佳酿倒便宜了他们。

杨岑看着这几个群情激动的醉鬼,顿时感觉更闷了。

酒还没吃尽,小厮便已经上醒酒汤了,还有个丫鬟过来,拿着毯子,看着却眼生,杨岑辨认半天,才看出来是后来拨到阿窈这里的,只不常见。

她细声细气跟杨岑道:“眼见起风了,大爷受不得寒,拿东西盖盖罢。”

旁边有个人眼见这丫头柳眉细腰,两眼朦胧之下更添美貌,便笑道:“杨三郎,你家的丫鬟生得倒是巧。”

他一边说时,一边坐立不稳,眼见着就要往那丫鬟处倒,吓得这丫头花容失色。

杨岑当下便有些不喜,淡淡道:“人家也是女孩儿家,你莫要吓着她。”

他一挥手,那丫头便感激地看他一眼,逃也似的飞奔回去了。

到他回来时,阿窈便埋怨他:“你叫来家的都是些什么朋友?以后不要和这样的人说话!也不知梅绿怎么就碰见他,吓得跟什么似的,坐耳房哭到现在呢!”

杨岑这才知道白天那丫头叫梅绿,只能说:“我跟他也不熟,也不知怎么就跟着别人一处过来了,以后说什么也不让上门了!”

梅绿坐床上抽抽噎噎,她虽然是个丫头,也是在侯府长大,连亲爹娘也不曾动过一手指头,更没人唐突过。今天差点让人轻薄了,又是伤心又是害怕又是埋怨。

她刚拿第三条干净的手帕拭泪,疏雨便来叫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