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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豆腹诽:谁有空给你盯一个小畜生!又陪笑道:“下午还在院子里头玩来着,后来进屋里收拾东西,就没再注意了。”

“回回都给你们这么多月钱,除了吃还会干什么!明知道我跟黄天菩萨发了誓,就是个畜生也是我的命根子,你们是盼着我早死吧!”阿窈冷笑:“跟我一起出去,什么时候找着什么时候回来,他要是回不来,你们也别回来了!”

红豆和绿豆看看阴暗的天色,你瞧瞧我我瞧瞧你,都不愿意挪步子:“姑姑娘,这个时辰出去找啊?”

“不然呢?”阿窈回屋拿了一件衣裳:“去树林子里面找去,滚滚喜欢爬树,估计在哪个树上猫着呢!声音小点,回头让妈妈听见了,咱们谁都逃不掉一顿骂。”

三个人轻手轻脚出了门,阿窈指了三条路:“红豆院子后头那片林子,绿豆去这边,我到西拐角小石桥旁边的林子里头看看,都把眼睛放亮点!”

绿豆眼见着阿窈拔腿走了,四下里望望,到处都是阴影,连一丝月光都还没有,不由得抖抖索索抱紧了红豆:“姐姐姐,我我不自己走,我跟着你!”

“你当我想去啊,”红豆白了她一眼,没好气:“随便找找就行了,哪门子的姑娘,来使唤我们。”

阿窈躲在一块山石子后面,直看着红豆和绿豆一起往亭子那边去,才改了路,抄另一条道,躲开院落众多的大路,从小路走,脚步又快又轻,时不时往后看看,防着后面有人跟着。

林子很大,四处树影森森,寂静无声,只有阿窈踩着落叶的声音,一直到一棵大杏树才停了下来,轻轻唤:“滚滚!滚滚!”

“嗯~”杨岑从树上探出了半个头,黑色的眼圈跟夜色融为一体,白色的毛又显得极白,更显得憨态可掬,生生在萧瑟震悚的氛围里营造出了喜剧效果,让阿窈噗嗤笑了。

杨岑不满地看着阿窈,阿窈忙道歉:“我错了,没人过来吧?”

杨岑四下里望望,摇摇头,它在树上趴的高,望的远,耳朵又灵巧,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哨所,正好能看得清周围的动静。

接下来一回头,就看见阿窈干脆利落地把裙子撩了起来,系在腰上,然后抱着跟手臂一般粗的树蹭蹭蹭蹭爬了上来,动作熟练至极,让见惯了贤淑女子的杨岑大跌眼镜。

这棵杏子树年岁最久,枝繁叶茂,数它最高枝干一直向上深,越到上面越细,阿窈开始爬得快,到了上面就慢了下来,细细的树枝上攀着她谈不上纤细的身材,摇摇晃晃得,让人 捏一把冷汗。杨岑担心她,也跟着上了枝头,抱紧一个柔韧的树枝子在风里悠悠地荡秋千。

到了这个高度,整个宅子才尽在眼下,方圆一里左右,这个时辰只有零零星星几处灯火,阿窈可以很明显地辨认出自己的院落和林妈妈的正堂。

四周的围墙都砌地很高,阿窈满怀希望看了一圈,想找到挨着围墙的树,却没看到一棵—所有的林子都在离围墙还有老远的地方止步了。围墙外忽然有一队人走过去,阿窈连忙缩了一下脖子,这才看清楚外面并不是大街,而是一个夹道,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两对家丁面对面走过去,一个个体格健壮,面容整肃,丝毫没有怠慢的模样。

红豆和绿豆平时看她很紧,这两天更是走到哪里都甩不脱,因此她才求着杨岑跟她演这一出戏。二门上的婆子更是林妈妈的心腹,铁面无私、没有对牌谁也不能出入,别说出门、就是夹带也是不能有的,阿窈本想着以□□为突破口,却没想到守得比二门还严实。层层把守之下,里面的姑娘就如同铁丝笼里鸟,只能折断翅膀,再也不要想着能飞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