蠢材(我说与你听,我身旁是陛下...)

园子里越发吵嚷。

周夫人转头看向钟念月,这钟家姑娘,年纪轻轻却相当稳得住,她的眸光冷淡,一对上之后,周夫人竟然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。

刹那间。

周夫人也冷静了下来,甚至做了个相当胆大的决定。

将这件事捂住。

今日开了口不止是周家人啊,还有夏家、严家、韩家……他们不要自家女儿的名声吗?

他们肯定也要的。

只能赌这一把了。

否则等老爷回来,她不死也要脱层皮。

周夫人出声道:“世子可怜,是为钟姑娘而死啊,你们说是不是?我们关心钟姑娘,世子也一样关怀钟姑娘,甚至为了钟姑娘,在那匪窝里受尽了苦楚。只可惜……钟姑娘心中并无世子,世子一身病躯,就这样失了活下去的意志。真是一桩令人闻之伤心的憾事啊……”

众人一听,目光闪烁,都听出了周夫人话里的意思。

钟念月禁不住笑了。

好家伙。

当真是狗急跳了墙,指望着把黑锅往她身上推呢。

此时洛娘真掉了两滴眼泪,随后她便抬起头来,怒声道:“你这话不是栽赃我们姑娘吗?”

她刹那间明白了先前姑娘的意思。

她自称“贱妾”,但如姑娘所说,她并不贱。

倒是这些个,如周夫人者,实在是贱透了。

“是啊,真是一桩憾事啊。”终于,出现了第一个接口的。

那是韩家的姑娘。

韩姑娘捏着手绢,还擦了擦眼角。

有了这第一个,周夫人也就放心了,她道:“还不快去求见宣平侯?”

小厮得了令,都不敢回头多看,仿佛身后是炼狱。

他拔腿就跑。

而钟念月此时不紧不慢地轻笑了一声,还拍了拍手,她扭过头来,盯着周夫人道:“好一出道歉的盛宴。”

周夫人躲开了她的目光:“我为姑娘备了歉礼,姑娘方才一直不收……”

钟念月歪头,笑得眉眼生动,实在美得不似凡间人。

她道:“周夫人知晓我在京中的名声如何吗?”

周夫人不答。

她为何主动自己提自己的名声?

钟念月道:“京中道我与纨绔比肩,宫中道我娇蛮。可你怎么不瞧一瞧,我长到今日,可得了半点不痛快的地方?”

她眉尾一挑,越发美得惊人。

周夫人咬唇。

她不是不知道。

可她眼下不能想那么多了……她必须得以最快的速度将其余几家拖下水,否则她再难翻身。

钟念月又扶住了香桃的手腕,一手抓着帕子,还先给洛娘擦了下眼泪。

洛娘一愣。

登时更加神色动容。

钟念月这才又笑道:“你可知,琼林宴那日,周家公子为何落水吗?”

周公子面色涨红,张嘴挤出来一个字:“不。”

钟念月才懒得去看这般的孬种呢。

她闻声头也不回。

周夫人倒是一下盯紧了她。

她只知是因为钟念月,但究竟怎么回事,她至今都不知道!这也成为了她心间的一根刺。

若非陛下亲临钟念月的及笄宴,她死也不会向钟念月低头。

只听得钟念月懒洋洋道:“那日我坐在亭中,乍然听闻周公子来向我示好,又要教我作诗。谁稀得学这个?只是还不等我生气呢,我身旁坐着的人,更先面露愠色了。”

周夫人眼皮一跳,蓦地有些不大好的预感。

身旁坐着的人?谁?她那哥哥钟随安吗?

周公子却很清楚,那日钟随安根本不在亭中。

周公子连忙上前,倒像是要去阻下钟念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