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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泽倏然睁大眼,眼球恨不能掉出来。

它翅膀发颤,哆哆嗦嗦道:“你你你你……”

梦泽声音发抖,却强行克制着激动,低垂着头,迂回问道:“壁画是什么意思?”

季君竹好笑的看着气的发抖的青鸟,双手抱胸道:“壁画的意思呢,就是话多,哔哔叨叨没玩没了。前辈您身为一只有格调的鸟儿,通身冷艳的气度会因此大打折扣。”

没能意识到自己即将掉马,季君竹一本正经的解释道。

方才被蠢鸟坏事,她恨不能上手一通狠揍。

熊孩子不好好教训,它能翻天闹腾。

季君竹寻思着,当年自己好歹也渡化过凶兽梦泽,五百年不见,这只鸟儿无法无天,不出言教训一二,总觉着心中不妥帖。

手指捻了枚痒痒符,季君竹好整以暇的站在梦泽身前,就等着蠢头蠢脑的青鸟上前反扑。

哪里知道它一动不动,卸下一身敌意。

长长的牙喙本是对着她面门,这会儿耸拉着脑袋,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地面。

“你……这个世界上只有季主对我说过壁画二字,这已是第二次了。”

梦泽没有抬起头,鸟声嘶哑:“五百年前我曾是个凶兽,手刃了无数负心女,直到有一日,我冤枉错杀一女。因此即将堕魔,季主对我说……”

梦泽倏然抬起头:“她说,木已成舟,我能做的是为了她救下株洲城百姓。可是当年之事已成心魔,分辨不清道理。你可知季主对我做了什么吗?”

季君竹半垂着眼皮,心道糟糕。

前方梦泽赤青色的眼睛中晕了一层薄雾:“那晚她带着主人与我,一同去了枫叶山,我们爬了其中最高的一座山峰。她指着黑夜中的星空说,人固有一死,却不一定是消失无踪,指不定换种方式又活了。天空中偶有流星,若对着流星许愿,死去的人或许哪天就会站在你的面前同你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