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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贺自看到这个奇奇怪怪的女人便浑身紧绷,一双眼睛如鹰隼直直盯着对方,生怕女人做出什么伤害严嘉木和崽崽的行为。这不是他多心,保护了严嘉木这么多年,他清楚的知道严嘉木的身份对于他来说很危险。

听到女人的这个问题,他的第一反应就是:听什么听,什么故事你要对两个小屁孩讲。

然而一看自家小少爷微微瞪大的眼睛和从他怀里扒拉出来的崽崽,李贺便默默闭上了原本要张开的嘴。算了,听一听就听一听吧,反正就是多花费一点时间而已,他也一直在两人身边呢。

崽崽轻轻探出脑袋,小脸歪了歪,对着女人轻声道:“听。”

女人闻言笑了笑,表情看上去温柔了许多,甚至还想伸手摸一摸小貔貅的脑袋。但一想到小少年将崽崽保护得很好,方才只是惊讶一瞬对方便恨不得将小貔貅整个团进怀里,她便只能歇了心思。

她的身体微微向后靠去,目光有些飘远的落在亭子外的一束杜鹃上。每一株花都有自己特定的花语,就像每一份感情也都是特别的。当初年纪轻轻便下山的她也确实是这么以为的。

她垂眸笑了笑,嗓音沙哑却带着淡淡的温柔。

“十多年前我告别了家中长辈,一个人下了山,遇上了一个男人。他很温柔,我的脚受伤了就把我背起来,走了好几公里的路。我对他一见钟情了。”

年幼的小貔貅压根不能理解‘一见钟情’的意思,甚至不怎么听得懂女人的故事,但她还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听得很认真。严嘉木抿起小嘴,和崽崽相比,他知道的要多一些。他的爸爸偶尔也会跟他说自己和妈妈的故事,和面前的姐姐说的有些相似。

他大概懂了。

两个小家伙都听得很认真,女人笑了,“你们怎么听得这么认真啊。搞得我会以为你们真的听懂了,还要给我一个很好的意见。”

事实上她只是觉得无人诉说,所以憋得狠了,见到两个投缘的小孩儿便控制不住而已。

她从一开始就没奢望两个孩子听懂。

她只是想发泄罢了。

严嘉木小声的问:“那后来呢?”

女人看了他一会儿,嘴角的笑容不曾落下,隐约还带着几分怀念,“后来啊,后来我们谈恋爱了,也结婚了。刚刚结婚的那段日子其实不怎么好过,因为他的工作很繁忙,也正好赶上他的上升期,所以我们有过一两次吵架。”

“不过这都不算什么,结婚的夫妻有哪几个是不会吵架的。吵架过后他会主动和好,或者我去主动示好,总之吵架并没有对我们的感情造成什么威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