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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纹也不纹在屁股上,我就纹后背上,走!去美容院,我亲自给你们俩动手,到时候别怕疼啊!”韩雪让洪涛弄没辙了,一咬牙一跺脚,把自己也豁了出去。

纹身这个玩意,洪涛上辈子没试过,只是看别人纹过,所以对这个东西没什么研究。原本他以为就是在皮肤上画个图,然后让纹身师傅拿着纹身枪一通扎就完事儿了,疼肯定是疼一点儿,剩下也没什么。可是真正开始纹了之后,他才知道,原来这个东西很麻烦的。像他后背上那个图案,层次感太多了,需要不同的颜色,所以至少要纹五次以上,每次还要间隔一周多,为的就是让被纹身的皮肤长好,否则会很疼,还会影响效果。而韩雪和尤里娅就容易多了,她们的图案比较小,有两次就能完成。

其实韩雪和尤里娅的身上都有纹身,韩雪原来就钻研过这个技术,现在丽都里的好几位纹身师傅都是她带出来的徒弟。既然干这个,那自己身上没有作品显然缺乏说服力,于是她就在自己的手腕上纹了一朵很漂亮的牡丹花,算是活体广告了。尤里娅的图案在她的脚踝上,远看像一条脚链,其实是多半圈俄文,那是她的名字,还是花体字。

这下洪涛算是自作自受了,纹身刚进行完第一天,他就得每隔几个小时用温水冲一冲伤口,然后抹上红霉素眼药膏,防止伤口感染。但这时只可以用水洗,不可以搓,更不能打肥皂什么的,现在他一周都不能全身洗澡。还不光是这一周,等伤口结痂之后,连温水都不能用了,要保持伤口的干燥,直到结痂的地方自然脱落。最让洪涛无法忍受的是这个流程要一直重复五六次,想停都停不下来,总不能纹的图案就半张脸吧,那样不是更恶心?

“哎呦呦……轻点啊,这是什么玩意,和抹酒精一样疼!”晚上回到小院里,洪涛趴在床上让韩雪给他换药,每次韩雪一碰他后背,他就呲牙咧嘴的叫疼。

“该!让你一肚子坏水儿,想看人家屁股?这下舒服了吧!”韩雪非但没轻点,还重重的在洪涛腰上掐了一下,她给尤里娅纹身的时候,洪涛赖在房间里不走,非要看着她干活儿,这个小心思谁还不明白。

“我也要画个画儿!”黑雨一直在旁边看着洪涛后背上那个惟妙惟肖、还有点滑稽的老鼠脑袋,她估计不清楚这个是什么,只是觉得洪涛身上画了一个,自己应该也画一个。

“小雨,不学他,这个可疼了!”韩雪赶紧劝说黑雨,她可不想把这个孩子给带坏了。

“我不怕疼……”黑雨很执着。

“你就作孽吧!”韩雪了解黑雨的脾气,她是一根筋儿,只要她想,那除了洪涛谁也劝不住。

“啊……!”洪涛的腰上又挨了一下,这声惨叫无比凄厉,满院子都是回声。

在八九十年代中国人的意识里,身上有大面积纹身的,一般都被定义成了坏人,如果再要加上一个劳改释放犯的头衔,那就百分之百是坏蛋了,是属于那种看见自家孩子接近,就得赶紧拉回家去警告孩子以后千万躲着的那种人。韩雪管不住洪涛,但是她可不想让黑雨身上也带一个老鼠脑袋。

就在洪涛每天都忍受这背部的刺痛时,拉尔夫的到来终于算是缓解了洪涛的痛苦,他给洪涛带来了一个好消息。关于进口阿根廷种牛的事情,他已经找到了门路,至少是阿根廷农业部同意了这个申请,现在需要洪涛这边找到一个合适的进口理由,总不能说我想吃牛肉,就能进口人家的种牛吧。

“合适的理由?办养牛场,让阿根廷的牛在中国安家落户如何?两国人民的友谊的就和牛一样牛逼!”洪涛头一句出来的就是废话。

“这个恐怕不成,最好能和研究、科学用途沾上边儿。”拉尔夫已经听习惯了洪涛的废话,他启动了自己的过滤功能。

“研究?科学?……这个有点难为我啊,我顶多能分清楚公牛和母牛,教学成不成?”洪涛托着下巴,冥思苦想了半天,也没找出一个有关牛的科研项目来。不过他又想起与自己合资办鼠标工厂的北师大了,荣誉也占了、股份也占了,现在是不是该贡献贡献余热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