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东西到了宋瑜手里,就是一块废料。”
贺渊又朝他郑重道:“殿下,在你手里它才是兵符,可号令朔北军的十万精兵。”
宋青尘瞥他一眼,浅笑道:“你……怪会讨人欢心。”边说着,边将虎符收进怀里,笑吟吟看着他。
忽然宋青尘敛下了笑意,问了一个他在心中辗转多日的问题:
“你……这是图什么?”
他已经看出来了,贺渊并无夺权之意,反而在勤王活动里十分积极。大前日还看他写了信,给附近河间府的几支守备军。
火漆封口均叩了他自己的私印。
那些信,宋青尘是看了的。其上言辞十分恳切,忠君之心溢于言表。
“所以你图什么?”宋青尘一面问着,一面有些不自制的紧张。
贺渊静了一会儿,起身过来他旁边坐下。于是两人共同坐在一张小榻上,下面衬了一层竹席,一些说不清的情愫仿佛将两人缠绕,捆在榻上再挣不开。
贺渊手肘架在膝上,又沉默的坐了片刻,复转过头道:“按理,你该有封土,然后前往就藩的。”
“嗯。”宋青尘微点头,“但是皇兄……他或许有他的考量。”
贺渊突然握住他的手,十指交错,凝望着他,“待一切平定,我勤王救驾便是大功一件。按理,陛下该赐我丹书铁券,或免死金牌。甚至加官进爵。”
“可我不要那些。”
贺渊回头往风里摇晃的帐帘看了一眼,摸出他身上的匕首,飞掷过去。将帐帘活动的半边,钉在了门框上。帐帘再不晃动,帐中仿佛也随之静了下来。
宋青尘心跳骤然一快,未来及反应,便是天地颠倒,帐中支柱在他眼中倏然旋转。贺渊翻身压住他,俯身凑来,几乎是唇瓣相贴。
只听见一个低回缠绵的声音道:“跟我回朔北吧。我别无他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