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青尘往前稍踱两步:“余程,皇兄困于囹圄,你近日里也有诸多事务操劳,不如早些休息吧。”
余程没有立即回头,只平静看向贺渊。正看着,突然一声轻笑。
他朝贺渊揖了一下,“多谢总督体谅。”
贺渊与他颔首,回以微笑,“余大人圣命在身,理该早些休息。”
宋青尘一路将余程送到了帐外。借着帐外跳动的篝火,才发觉余程鬓边有两道半干的汗痕。
宋青尘望着他的背影,忽然就有些萧瑟凄凉之感。
“余程,”宋青尘叫住他,“借一步说话?”
余程略一躬身,便用眼神示意宋青尘,叫他往帐东的小路走。于是两人绕开帅帐,走至那处的马棚。
宋青尘望着拴在里头的马匹,停了一会儿,才低声道:
“你不该先怀疑他。”
余程听完,脸上却是理所应当的神情,似乎并不认可这句话。
宋青尘不自觉站在贺渊的立场,徐徐道:“他在北疆时,为朝廷出生入死,没有半句怨言。是你要他勤王,才将兵符盗出来还他。可你别忘了,朔北军的兵符本来就是他的。”
余程的只微微垂首听着,不出一言。
“朝廷当初为何收他的兵符,相信你也看得明白。可他自始至终,做错了何事?今日是你怀疑他在先,他即便不悦,也是正常。”
说到这里,余程终于有了回应。他轻声道:“王爷。你与总督的想法,与我无关。”
余程忽地躬身行礼:“还请王爷恕罪。我只是传达圣意。即便总督要杀我,我也要将圣意带到。”
宋青尘皱着眉头朝他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