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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青尘朝载着贺渊的马匹稍稍侧目,他忽然就在想——贺渊这么些年在北疆,过的都是什么生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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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大营,余程直接喊人拿来担架,要将贺渊抬到帅帐之中。路过的士兵纷纷聚拢过来:

“总督?!”

“总督怎么了!”

“总督负伤——!”

听到这吆喝声,更多的人关切地涌过来,营地前面霎时乌泱泱的聚了一堆士兵。

余程将他们喝开,让出地方,方便贺渊透气。只不过贺渊这会儿已经不省人事,无论宋青尘在旁边如何叫他、拍他,他都仿佛没有了知觉。他额上不断往外冒汗,宋青尘将手背贴上去,却是火烫无比。

“叫军医来帅帐!”余程朝旁边喊道,顺手拉开了宋青尘,“王爷,先莫动他,等军医来。”

接着两个小卒一前一后抬起了担架,往帅帐快步走去。

宋青尘到现在都有些怔懵,他不由在心中想着:如果璟王早已下线,贺渊就不必犯险救他,更不会中毒……

心中这样想着,脚下不听使唤的跟了过去,一直跟到帅帐里。

他们将贺渊放在铺了竹席的榻上,他胸口还穿着的那支铁箭,随着躯体的挪移而左右摇晃。宋青尘不由伏在榻边,定定地看着他,时而坚信他不会死,时而又觉得他已奄奄一息,一时恍惚得很。

没有半刻,帐帘子被人一下掀开。刺目的阳光斜照进来,刚好照在贺渊的胸前。那飞鱼服的金绣线斑斓晃眼,宋青尘只好眯起眼睛,转头往门口看去。

出乎宋青尘意料的,军医竟是个极年轻的男子,人干瘦,眼睛却带着精光。他进来不与任何人寒暄,径直来到了贺渊旁边。

“请挪开。”这军医脾气火爆,语气不善。不过想到他来诊病救人,宋青尘便听话的起身,去了旁边站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