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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,只是因为陆念屋里的插口坏了,他才会把手机放在客厅充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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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陆念按照在p城的生物钟,一大早就爬了起来,却没在家里瞧见柏炀,他估计是去跑步了。简单洗漱后,陆念肚子饿的咕咕叫,打着哈欠去厨房找吃的。

冰箱里只有一排鸡蛋,陆念懒得加工。他又懒洋洋地走到橱柜边,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速食食品。他拉开柜子,里面是包麦片,估计是他之前喝酒时柏炀买的。

陆念拿起麦片,打算凑合弄个麦片鸡蛋,却意外发现麦片的袋子是完整的,没有任何拆口。他眨了下眼,下意识去翻生产日期,上面显示是本月生产的,应该是最近才买的。

他站在厨房,拿着麦片,想起冰箱里的鸡蛋,和柏炀昨晚询问是否要接他的短信,眼神渐渐柔软下来,心思微动。但他很快又收回思绪,找到剪刀,打开麦片,倒进小奶锅里。

柏炀跑完步回来时,就见陆念正杵在厨房,左手举着麦片,右手拿着水,一下一下地给锅里乱加,把做早餐弄得和做化学实验一样。他洗手后走近厨房,接过陆念手上的东西,道,“给我。”

陆念看了眼柏炀,松了手,转身回了客厅。他坐在客厅里,打开万年不看的电视,随便挑了个频道,对着荧幕发呆。

陆念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的背影,又很快收回视线。他们曾经拥抱接吻做-爱,现在却是沉默的刻意疏远。但就算是这样的日子,谁也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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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片鸡蛋粥很快做好,柏炀端上餐桌,陆念关了电视,难得规矩老实地坐在桌前,没在吃饭的事儿上折腾。他握着小勺,低着头,一口一口地咽着。

柏炀没动筷,他双手环抱在胸前,一瞬不瞬地盯着陆念。陆念去p城后,曾经发过一条朋友圈,大概是吐槽剧组的饭难吃。贺暮还曾在下面留言问过,问陆念不想吃剧组的饭,是想吃什么,他回来请陆念吃。

这一刻,柏炀也想问陆念,陆念想吃的是不是这碗粥。或者再退一步,陆念在p城时,有没有想过这碗粥和他。

陆念硬生生顶着柏炀的注视,喝完了粥。他放下碗,伸了个懒腰,无视柏炀的目光,站起身,“快点吃,早点出发。”

柏炀的话生生被卡在喉里,他低头端起碗,右手捏着小勺,指甲却因用力过猛,泛出淡淡的白色。

陆念背对着柏炀走进卧室,打开衣柜,取出昨晚就精心挑选搭配好的衣服。屋里没开灯,窗帘又被拉紧,暗沉沉的不太亮,陆念换好衣服后,就坐在床边,半垂着头,一言不发。

直到有人来敲门,陆念站起身,拉平衣角,浅吸一口气,拉开屋门,从容不迫地走出房间,先柏炀一步地换好鞋。之后,他站在屋外,看着柏炀低头换鞋,又越过柏炀,去看两人曾经生活过的房间。

柏炀十月退伍回p城,彼时柏炀还是一毛头小子,他则是柏氏的一把手,他们一起接手了《凶手》的项目,和绿地传媒还有叶骞斗智斗勇。

一月,新年最后两小时,柏炀出现在他家门口,两人窝在这间房内,坐在一张沙发上,看了电影跨了年。

二月,他辞去了柏氏的位置,把柏氏完完整整的交付给柏炀,接手了《清渡》,成为《清渡》的导演。

四月,柏炀去剧组看他,两人把该做的都做了,可最后却落得一地鸡毛。

陆念也没想到不过半年,两人之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。

柏炀穿好鞋,关上门,陆念也收回视线,和柏炀一起走进电梯,走到停车场。柏炀开的是自己的车,陆念看了眼副驾驶又看了眼后座,最后还是上了后座。柏炀阴着脸开车,又是一路无言。

他们到机场时,时间还早。柏炀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停好,却没着急下车,只是透过后视镜去观察陆念。陆念靠在后排,眸色沉沉地看向车外,没说话。

地下停车场静的可以,似乎连时间的流逝都听得见。半晌,陆念抬手看了眼表,推门下车,语气淡淡,“走吧,贺暮的飞机要到了。”

就在这一刻,柏炀是从没有过的心慌和焦虑。从停车场到接机处,不过一个电梯的距离,陆念上了这个电梯,就会见到贺暮。如果说在家他还可以等,那么,这一刻,他实在没法再坐以待毙。

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。柏炀眼神一变,倏地拉开车门,跳下车,从后面攥住陆念的手,在陆念还没反应过来时,他稍用巧劲,直直把陆念按在车上。陆念的后背和车身猛地撞在一起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