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宸在书房把紧要文件处理完,看了看笔记本右下角的时间——10:10。

他伸了个懒腰抻了抻发酸的肩膀,这才想起卧室里的林桦。

陆宸再次走进卧室,清冷刺鼻的消毒水味取代了青柠的清爽,林桦正躺在床上打点滴。

陆宸走过去,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。

林桦头自然地偏向阳光那边,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,林桦的侧颜被暖黄的阳光柔软地包裹,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美,像极了

那一瞬间,陆宸几乎有些恍惚。

十年前的某个午后,曾经的那个少年发烧躺在医院里打针,他也是像这样,坐在少年的右侧,静静地看着少年的侧颜,看了整整一个下午。

直到视线落在林桦的眼尾,眼尾上那一抹淡淡的红让他一瞬清醒。

见过林桦的人,都说林桦眼尾那一抹红美艳撩人,而他最讨厌的,就是那一抹红。

除非酒精的麻痹,否则每每看到林桦眼尾那抹红,那样独特、那样刺眼,都会让他瞬间从梦中清醒——眼前的人再美,也终究只是一个替身而已。

陆宸起身,走到卧室门口,还是顿住了脚步,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,面色苍白,原本粉润的嘴唇毫无血色。

纵使没有爱,纵使只是一个替身,现在终究也都是因他昨晚太过。

陆宸想了想,还是拿出手机

林桦睁开眼睛,阳光刺得他条件反射抬起手背,手臂的酸软瞬间袭来,适应了强烈的光线,但是偌大的卧室一点生命的气息都没有。

他已经走了吧。

林桦撑着床坐起来,不过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,全身就如拆筋剥骨一般酸疼难耐,腰更是不必说了。

看着手背上拔针后留下的白色防渗血胶布,林桦就像个被捡回家又被丢掉的流浪小猫一样,耷拉着脑袋,坐在床上出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