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0页

她很痛苦。

岑浔原来按部就班,一生都只会为岑家奉献,没有任何个人的感怀,她的人生也像是一块表,精密的零件组装而成,不会有任何失误。

这一刻她又痛又悔,患得患失四个字贴在脑门,佛龛的小像被人放进了人群,高山之巅的那捧雪被送进了春池里,她化了。

空白的记忆被周楚涂上了太多颜色,原本无所不惧的岑浔也开始懊恼。

其实这一切的隐瞒都不是她的风格,如若以工作的态度对待这段感情,她必然是跟李枕暄一样,两个人的相处点到为止。

可是和周楚在一起不是工作,不是相敬如宾,她们一开始的协议结婚那张纸早就在第二年夏天的雨季,被屋顶漏水给洇烂,最后被周楚扔了。

周楚抱着孩子,仰着头说:“我允许你陪我过。”

那年的周楚生完孩子后坚持产后恢复,情绪也很暴躁,偶尔的温柔就像那个时刻,屋顶漏雨摔在脸盆噼里啪啦的背景音里,她对曾酉说:“不许拒绝。”

曾酉哪里会拒绝。

虽然她那时候对从前依旧一无所知,偶尔也会闪过“我不应该是这样的想法”却会本能地去拥抱周楚。

周楚的强词夺理其实也没太多的非你不可,只不是相依为命里的吊桥效应作祟,摊开后成了两个人的业障,注定藕断丝连。

闻韶什看曾酉一声不吭,唉了一声,伸手揽住曾酉的肩,“好啦兄dei大姐妹岑大牛,差不多得了啊。”

“不就是被老婆打了么?德性,这就萎了?你行不行啊。”

景岫觉得自己耳朵都聋了。

“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,反正现在计划都到百分之九十了,那点变数,我替你扛着。”

闻韶什还是挺感慨的,岑浔这个从小同龄人中的老夫子,也有妻管严的一天,真是新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