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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景迟!我病好了!”纪旬的语气有些兴奋。

大概是因为心情很好,即便折腾着做了半天的检查,此时的他脸上没有半分疲态,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直视着景迟,像是得到了什么奖赏的小朋友。

景迟见状也笑了,他的笑容很淡,但和他平时的那种礼貌性营业式微笑不一样。

他看着纪旬的大多数时候神情都是温柔的,如果不是,那便是生了逗弄的心思,故意惹得人家不悦,再去享受亲自安抚好对方的乐趣。

景迟顺手摸了两下纪旬蓬松柔软的头发:“没好呢,医生说要好好照顾你。”

然后便轻轻牵着他的手腕,把他领到了副驾驶的位置,替他拉开了车门:“但也值得庆祝。”

“想去哪里玩?”景迟问道。

纪旬这个没什么社交的人当然也说不出什么花样来,最终还是景迟订了餐厅,是市里的一家很出名的法餐,虽然纪旬没听说过,但耐不住有景迟推荐。

没去之前,纪旬还是很期待的,毕竟高昂的价格和精致的菜品还是足以让人憧憬一下。

味道确实与名气相匹配,可在经历了三个小时的用餐长度后,纪旬着实肠子都悔青了,一边吃着荔枝菠萝的混合雪葩,一边在心里不断唾弃着那个被资产阶级糖衣炮弹冲昏了头脑的自己。

就应该坚持本心去小区门口买烤白薯,他心里想。

“抱歉,我想再加一份甜品。”纪旬对着侍应生如是说道。

两人回到纪旬那间简朴的小出租屋时已经临近午夜了,为表达对于景迟今天良好表现以及金钱上的付出的感谢,纪旬将优先洗澡的机会毫不吝啬地让了出去。

景迟则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个提议,完全没有要推脱、谦让一下的意思。

浴室中传来水流的声音,木门中间所镶嵌的毛玻璃上不久便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。

纪旬坐在沙发上怔怔地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