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航一抓着顾归的手拉到胸口,他无比自然地说:“帮我扣扣子。”

第一遍的时候,顾归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,他怀疑了一下自己耳朵,抬起头重新问了一遍:“什么?”

霍航一把他的手又拉到扣子上,他也重复了一遍:“帮我扣扣子。”

顾归抿了下唇,硬着头皮帮他扣起扣子。

这是一件格外亲密的事情,他低着头,纤长浓密的睫毛自然下垂,遮掩住了微微起了层波澜的眼睛。

顾归做什么事情都是不徐不疾的样子,现在也是,修长手指上的指甲修得圆滑光润,没什么危险性。

简单的一个动作被他放得很慢,像是剪辑过的方方正正镜头,一帧一帧地破碎又磨合。

衬衫贴得和霍航一的肌肤太近,指腹总会在不经意之间擦过,余温在一点点的积累。

扣子终于是扣完了,霍航一突然一抬手,把顾归抱到了洗脸台上。

手臂收紧了他的腰,蜻蜓点水般得亲了他一口。

“我用了牙膏,薄荷味的。”

他在顾归耳边低声地说,声音碰撞在冰滑的瓷砖上又反弹回来,指抵耳膜。

霍航一又顺手干脆把另外一根安静地竖立在杯子里的牙刷拿了出来,他往上面挤着牙膏,抬到顾归的嘴边:“张嘴。”

顾归顺从地张开嘴来,尖牙也暴露了出来。

霍航一盯着看了一会儿,突然拿指腹去碰了碰他的牙尖,顾归下意识地瞪大眼睛,本能地飞速合上了自己嘴巴。

凭借霍航一的反应速度,完全可以避开,但他没躲也没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