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余傲就是烧的身上难受，难为黎昙心疼他跟心疼孩子似的。

“嘴巴不动的时候是比较可爱。”确定余傲情况不严重，黎昙逐渐冷静，于是一边给青年做着降温措施一边感慨。

然后下一秒就听余傲咕哝道：“来啊！爸爸怕你？”

黎昙指尖一顿，觉得自己就不该抱有幻想，他仍不死心，凑近一些，浅声问道：“你说谁呢？”

“狗黎昙！”

黎影帝：“……”算了，人病着呢，不计较了。

黎昙面不改色地给余傲擦身体，换睡衣，从头到尾一言不发，就是自己去浴室的时候，耳根红的厉害。

余傲本以为这一夜会十分难熬，毕竟连他本人都有些自暴自弃，而这种情况顶多持续三天，因为余傲不会允许自己沉溺于悲伤中太久，前车之鉴，他很容易走不出来。

可这次例外，身上没有任何粘腻的不适感，格外清爽，晚上冷的时候身后像是有一个火炉，除了意识烧的有些迷糊。

在这种来回思量中，余傲缓缓睁开眼睛。

天花板晃的厉害，他闭眼等了片刻，这才舒服了一些。

然后一扭头，余傲清晰听到了心脏某处有东西破壳而出的声音，十分清脆，连带着那段萦绕脑海的灰色地带都亮了不少。

身边躺着黎昙，原来昨晚烧了一夜的火炉是他，身上被积雪打湿的衣服也变成了松软的睡衣，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，这么想着，一下一下，心跳声像是充斥着整个耳膜，余傲呼吸有些急促，但他更近一些，看着黎昙纤细浓密的睫毛。

其实从那次跟黎昙接吻开始，余傲就抱着留有余地的态度，前世他们没办法在一起，这一世又相差太远，虽然雄心壮志，但余傲不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开了挂的，或许黎昙只是一时兴趣，又或许哪天等黎昙想通了，会来告诉他，一切都结束了，余傲不想到时候双方都难堪，所以他纵容黎昙，带着那么点儿琢磨不透的情绪，欣赏或者感激，可这一刻，那些情绪翻转酝酿，终于在余傲心尖沉淀下来。

不是欣赏，也不是感激。

而是喜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