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好好好好好,我不问了,哥,别哭了。”
——“你的梦想实现了吗?”
似乎又听到有同学在拿腔作调地互相戏谑。
曾经的两个同桌对视了一会儿,季玩暄歪过头,忽然失笑。
他张了张嘴,但没出声,宋然视力比他好,竟然也瞧出来了这不算简单的唇语。
这是个春天的上午,门外枝上结了新芽,但却让人忽然想起几年前,某个寻常的冬日傍晚。
冷门的音乐电台读着十八岁少年的花季雨季,那年的宋然还没有大学毕业,尚在出租车上犹豫未来的归处。
而他当时看着朦朦胧胧的窗外,忽然忆起高三那年,他好像曾给这个电台打电话,点了一首张震岳的《再见》。
“您好,请问是‘兔子乌冬’先生吗?”电台的主持人女声很甜美。
打电话来的男生倒是很害羞,沉默了小一会儿才出声:“是的,我想点一首歌,给被我伤害了的朋友。”
主持人很温柔:“好的,是哪首歌呢?”
“张震岳,《再见》。”
“但我并不想和他再见。等到明天,我就去和他道歉。”
少年宋然落在车窗上的手指一滑,水滴像泪痕一样落了下来。
——他曾经以为,他永远无法向那个人亲口说出抱歉了。
“喂,季玩。”
“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