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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对,你打篮球的时候他还老是给你买水吧?”

“你不喜欢吃香蕉,还是他和我说的呢。”

“那孩子看起来像个闷葫芦,其实很会关心人呀。”

赵淑芹絮絮叨叨的,如数家珍。宋惟宁也终于从她的话里,替多年前那些令他糊涂又感动的事找到了正主。

不是任何暗恋他给他递情书的女孩子,也不是哪个感谢他借考卷抄又不肯承认的邻桌。

都是程城。

那个陪伴他整个高中时代的匿名者。

这个自他回国就一直对他施以帮助的“好朋友”。

“好朋友是一辈子的,不辞而别这种事情最伤人的,惟宁你呀以后可别那样了,好好珍惜朋友的情义,以后等你像我这么老了,你就明白了。”

送赵淑芹回了学校,宋惟宁坐上公交车,等公交车到达终点站,宋惟宁才反应过来坐错了,再又倒回去,一路浑浑噩噩地,好不容易才抵达幸福里小区的大门。

以为终于可以顺利到家了,却在不知不觉中,走到了熟悉的那栋楼下。

抬眼,望见那几扇紧紧关闭的窗户,阳台上没有挂衣服,显示那屋里并没有人住。

是了,那个人说过的,整个十二月他都不在。

可他又在几天前,去了宝塔陵园,放了那束花。

宋惟宁仰得脖子都酸了,才闭上眼,垂下头。

手里的钥匙串在发出声响,宋惟宁摸到了,抬起来,放在手中静静地看,紫水晶的钢琴挂坠在月下发出冷光,像是一颗透明的心,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跳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