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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城说,手上熟练地切下一块三文鱼,送进自己嘴里,随后抿一口酒,动作再自然不过。

宋惟宁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,不知为何,刚才那瞬间,程城身上陡然生出种极为陌生的压迫感,与之前相处时完全不同。

可是眼下,又仿佛并没什么不同。

但宋惟宁还是很感激对方给他台阶下,并没再继续追问今天的事。

思量后,他也觉得程城刚才那句话大概只是随口问问而已,是他自己警惕性太高。

程城虽是梁琰的弟弟,却不是心理医生,没有知道他人私事的动机。

宋惟宁边思忖着,低头又开始吃饭,一阵沉默后,他倒想起一件重要的事,刚打岔差点就忘了说。

“程先生,那个……本来留下是我个人原因,结果害你也回不了国,我挺抱歉的。”

程城抬头,他想说什么?

见对方看过来,宋惟宁表情更严肃,“既然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夏令营的团队活动,那之后的各项费用我想就由我来承担,你只是帮我的忙,不能让你再因此破费。”

“……”程城放下叉子,“你说错了,我不只是帮你的忙。”

宋惟宁不解,难道不是程城自己说的,梁琰托他帮忙照顾他们?

程城拿餐巾擦了擦嘴,“我自己也有事要做,答应梁琰只是顺便。”

“……但程先生的确帮了我大忙,不然这样吧……”宋惟宁退而求其次,“要是程先生觉得不合适,那就我先垫付,回国后你再给我你那部分。”

总之无论如何,不能既欠人情又欠人钱,这是宋惟宁原则的底线了。

“为什么不是我先垫付?”程城反问。

宋惟宁语塞,只能再换一种策略,“那或者我承担房费和路费,你承担餐饮及其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