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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咬 何暮楚 1326 字 2022-10-24

一霎间陶珰珰的手指捏紧了,猫儿似的杏眼紧张乱瞄,程谓看着他的反应只觉得好玩,他轻倚在沙发上,搭在扶手的右手无意识地把玩左腕的表盘:“叫谁宝贝儿?”

很快邢嚣套上个圆领卫衣火急火燎下来了,哄着傻站一边的oga到楼上收衣服,然后一屁股坐单人沙发上:“老大,什么风把你吹来了?”

程谓呷一口茶,泡得还行,用心了。他扬扬下巴,开了话头:“挺能瞒啊。”

提起陶珰珰,邢嚣就忍不住要笑,但是在老大面前不敢表现得太过,工作室里有规定的,哪个员工都不能和牵扯人命的委托人交友、约炮,谈恋爱更是明令禁止。

邢嚣怕丢工作,首先就用匹配度来挡事儿:“老大,我跟他匹配度92,我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想要抱他。”

想了想觉得既然事情败露了也没必要再为此找借口:“也不是,我很心疼他,没人规定被家暴的人就不能拥有新的家庭,我想把他救出来。”

陶珰珰找上他们做委托的那天临近傍晚,他从工作室出来就蹲到花坛边不敢回家,他刚挨过一顿打,两脚光着从家里跑出来的,下过雨的花坛边积了滩水洼,他就站在那里踩水,把脚板的污泥踩干净,然后抱着膝盖掉眼泪。

邢嚣收工早了点,路过把他揪上车,用外套裹住他又湿又冷还被石子划拉开血口子的脚,经过商店还给他买了合脚的猫猫棉拖,陶珰珰就窝在副驾上抱着棉拖哭,他舍不得穿,怕自己弄脏了崭新的东西。

程谓听着邢嚣讲述感人的爱情故事,玻璃杯里的茶喝到了底,他搓着杯口说:“他既然能雇人杀害他的前夫,保不准他以后能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你,别太掉以轻心。”

“不会的!”二楼的护栏突然探出了oga的脑袋,不知道在后面偷听了多久,他涨红了脸,眼眶也红了,很大声地反驳程谓,“邢嚣和那个人不一样!”

他散发着一身奶茶味的怒气信息素冲下来,虽然很生气,但还是双手捧着茶壶为程谓添茶,添完茶跑到厨房捧出一碗麦片缩在餐桌旁吃,脸快要埋进碗里,程谓从余光扫见镂空隔断后的他悄悄用手背抹眼角。

意识到自己有些话说得太重,程谓搓了搓自己的手指,跟邢嚣说借阳台抽口烟,烟瘾犯了。

到阳台上一摸口袋才记起烟盒落车上了,于是只能摸摸阳台上被精心打理过的花草,花瓣和叶子都沾着水珠子,泥是湿的,应该刚刚才被浇过水。

程谓想起昨晚薛寻野说他容易出口伤人,他觉得自己不适合理性对待人的感情,从他记事起被骂着废物长大,他就不认同克制与温柔同在。

现在又有点改观,可一深入探究他就迷路。

他可以是个理智的思考机器,但被感情牵着走让他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