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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咱家无能为力了。

咱家总共就那么几个人,说是什么市监,其实也就尽力安抚而已,他们都兵强马壮,听话是给咱家面子,不听咱家也无可奈何。

要说他们对万岁爷其实都是忠心的。

他们也懂事,守规矩,虽说没有朝廷的官员管着,但依旧井然有序,称得上是安守本分,如今可以称得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,虽说是民变起来的,但要咱家说,咱们大明如今民风最好的就是他们。这些年里该交的租子一点不少,都是自己挑好的交,去年哪怕遭了灾,交租子时候也没有一个故意拖延的,而且毫无怨言地一直送到江阴去。

他们都是良民。

之前的事的确是他们不对。

可事已至此,陛下也都给出了补偿,那些房子,店铺什么的,也都已经还给了原主,就是分了些地,放了些奴婢。

何必呢?

闹到如今那么多银子填进去也没什么用!

咱家是没办法了,如今也只能请河间侯过去镇压了,咱家这就上奏万岁爷请罪,唉,这费心劳力,却不讨好的苦差事不干也罢!”

刘时敏很有他好朋友风范地说道。

当然,是无耻风范。

他这些年可捞足了油水,昭义市的确不收田赋,另外折算到田赋里面的徭役折银和丁银也不收,总之种地只收皇帝的租子,但工商业税是收的,这份税收一部分用于忠勇军和那些地方官的补贴。理论上他们是不脱产的,但实际上根据级别都有类似俸禄的补贴,而且这一份还不少,毕竟这时候庄头也领,不过没有贪腐,也不收那些乱七八糟的捐。

他们全是自己选的。

谁敢贪污小心有人直接给一枪,至少目前还没有,当然,这些官员仍旧能够额外得到些好处,这个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
而这些剩下的,那就是上交朝廷了。

但九千岁那里并没指望这份银子,他有那些粮食已经很满足了,再者过去这些地方一年商税也就仨瓜俩枣他也不在乎,可实际上这份商税在养活忠勇军上下之外还有大量剩余。在这一带均田的结果,就是制造庞大的内需市场,目前昭义市超过一百五十万人口,全都实现温饱而且有余钱消费,不说别的,每人每年几身新衣服是能买得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