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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距离对杨信根本无所谓,他都能二十四小时跑两百多,又岂会在乎这一百挂零?

实际上他当天午夜就到了。

滦州。

“满将军!”

城东月光下的大路上,杨信坐在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太师椅上,看着从远处策马而来的满桂。

后者很显然已经筋疲力尽。

而他的五百骑兵已经完全没有了队伍可言,实际上还跟在满桂身后的也就是不到一百骑,剩下的全都掉了队,在后面漫长的官道上不知拖了多远,他们纷纷在杨信面前停下,然后看着杨信脚下堆着的一双双靴子。

磨烂的靴子。

而且是杨信在石门寨准备的,实际上全都是找李如柏要的明军骑兵制式靴子,这东西路上根本就没有地方弄,因为这不是民间出售的,而且沿途也不可能找军队要。杨信和他们在榆关驿分开,向南昌黎到滦州没有像他们这样的野战军驻扎,也就是说杨信真是靠双脚跑来,没有在中途换上马,当然,也有可能是他故意坐在这里没事磨鞋子玩……

“杨同知真神人也!”

满桂下马,一副心悦诚服的姿态行礼说道。

哪怕杨信作假也无所谓。

他实际上很清楚,杨信就是用这种方式解决不久前那个问题造成的两人之间尴尬关系。

他当然顺坡下驴。

这是锦衣卫指挥同知,新君身边炙手可热的宠臣,按死他一个小小的守备就像按死只蚂蚁,其实在路上他就已经后悔了,不过他因为自己的姓过于少见,的确经常被人误认为是内附的蒙古人,所以对这个问题一向比较敏感,杨信很冒昧地一问,他也没能控制住情绪。

但事后他真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