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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!”时远追了两步,自言自语道:“莫名其妙。明明就是不高兴,还偏要笑着说话。”

几次相处下来,时远发现这位摄影师素来擅长带着副温柔可亲的假面,喜怒不形于色,不管什么场合都大方得体。

然而越是这样,时远心里就越痒痒,越想把他面具弄下来,瞧瞧这个人最真实的模样。

江单以为时远不会跟上来了,他骤然得知时远的身份,不明不白地承了情,还被螨在鼓里,被一个小孩糊弄了一下午,越活越回去了。

倒也不至于不高兴,只是有些垂头丧气罢了。

谁知没走几步,忽然发尾被人拽了一把,江单一愣,回头见时远的手还举在半空,手里拿着他的发绳。

“早就想试试手感了。”时远颇有些轻浮地说道。

江单目光顿时犀利起来。

他素来讨厌和别人接触,尤其被人调戏似的拽了发尾,面子上的温柔再也挂不住了。

时远却满意道:“哎,这就对了,生气就表现出来,憋着多难受。你让别人知道你在生气,别人才有机会道歉嘛对不对?”

江单丰富的人生里,就从没见过这么巴望别人生气的。

他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……用不着。还我。”

时远装作没听见。江单本来头发也并不很长,此时散下来也不过是到脖颈处,并不影响形象。他不想跟这个幼稚的小鬼多做纠缠,干脆不要了,转身便走。

然而时远还屁颠颠地跟着,不嫌事大地说:“哎呀我这手吧,有时候就是格外欠,看见好看的东西就忍不住想抓一把。”

眼看着快回到包间了,时远忽然横在江单面前,又道:“江老师!呐,还你。消消气,我不进去了。”

江单没说话,抬眼略冷淡地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