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敖印对其颇为无语,说好的息事宁人呢?但一联想到早晨发生的事,敖印亦不敢疏忽,万一这贼与袭击他的是同一个……可这样凶神恶煞的妖物怎么会来偷蜜呢?

既要抓贼,自然得先设下诱饵。敖印将库房里仅剩的小半罐蜜糖悉数取出放在门廊下,两端系上细绳,绳子的一侧连着风铃,一旦有何动静,必然会引起注意。

办法是简单了点,但总得一试。敖印对此无可无不可,唯独白啾与阿黑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,两人贪馋的望着那罐蜂蜜,唯恐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
三人静默的伫立了片刻,一直到月上中天,院中还是不见任何动静,就在敖印以为那物再不会来时,忽听叮当铃声乱做,一团黑气裹挟着乌云奔啸而来。

难道真是早上的妖物?敖印的心不由提起,未免白啾以身涉险,快速捏了个法咒,将他众人团团围住,自己却提剑现身,与那庞然大物厮打在一起。

此物比早晨所见似乎还要高大些,身量也更加健硕,然而两人的打法却大不相同。早晨与敖印交手的那物招招凶险,意在毙命,眼前的这个却似乎颇有保留,且打且退。

没一会儿,那人便已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手,逐渐显出败落迹象,敖印正要再接再厉杀他个落花流水,谁知那人却扑腾一下跪倒在地,求饶道:“壮士饶命!”

敖印:……

这未免投降得太快了吧?

不过他亦非赶尽杀绝之辈,对方既然认输,他也就见好就收,轻轻将剑囊提起放在腰间,从容问道:“你是何物?因何而来?”

那人不敢隐瞒,早乖乖俯首现出原形,却原来是一只笨拙黝黑的熊罴,生得举止粗豪,相貌憨然,看上去倒不像个贼。据他所说,只因青城山最近来了一拨蛮人开荒,害得他们这些修行半成不落的妖怪无处可去,又不敢擅自杀生,这才到民间来寻些谋生之道。

敖印微哂道:“孤只见过偷米偷面的,倒没见过偷蜜的。”

熊罴老脸一红,当然也不是非其不可,不过像他们熊族之流,生来便爱好蜜糖等甜食,比起冒着危险到树梢崖顶寻找蜂窠,找几户防守稀松的宅院偷偷潜进去却方便多了。

这原也是他头一遭偷东西,原以为顺顺当当,谁知倒撞见了东海三太子,熊罴不得不感慨自身运气不佳。更不知三殿下会对他施以何种责罚,唯有乖乖认命。

谁知敖印的目光却落在他左臂上,熊罴被他盯得胆战心惊,忽见面前银光一闪,那把离鞘之剑竟是又飞了过去,熊罴来不及去挡,险些以为自己小命不保,谁知那把剑却只是稳稳的悬在他手臂之上,并未砍下。

敖印轻嗤一声,继而将长剑收回,道:“不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