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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啾背地里朝他扮了鬼脸,及至敖印一眼刀飞来,他忙规规矩矩执起火钳,坐到灶间去。

接下来倒是相安无事,敖印利索的淘好米将饭蒸上,又用盐巴调和了一碗蛋羹,正奇怪白啾为何这般老实,低头一瞧,就看到他将柴火玩得不亦乐乎,甚至用火苗在灶膛里画起了圈,一根根劈得细细的干柴俨然成了画画的炭笔。

至于他身上……敖印看着眼前烟熏火燎的小黑鸟,什么话也不说,只将房中的一块铜镜搬到身前来。

白啾疑惑看着镜中黑乎乎的一团,“这个人是谁呀?”

及至认出那是他自己的脸,白啾便大呼小叫起来,“我毁容了!”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
白啾觉得自己真是悲催到底,他明明只是烧一餐饭而已,怎么会弄成这样呢?而且这饭还不是一定要吃的,其实他吃生米也使得。

都怪敖印,好好的非要折腾,白啾不禁对他怒目而视,理直气壮将自己的错误怪在别人头上。

至于敖印么,他可顾不上安抚白啾的低沉情绪,因他现下已差不多要笑开花了:从来没见过这样乌漆嘛黑的小鸟儿,跟烤糊了似的。

要不是怕白啾生气,他还挺想打趣问问白啾是不是乌鸦变的。

小黑鸟沉着脸,一路跺着脚来到门前水缸里,用葫芦瓢舀起水就往身上浇,也不怕打湿衣裳。

这是真怄气了,敖印说不得又得黏上来,夺过他手里的水瓢嗔道:“也不怕着凉!行了,站着吧,我来给你擦。”

因用毛巾细细将他面部的锅灰拭净,白啾嫌湿哒哒的衣裳黏在身上碍事,三下五除二就见衣裤都解了,赤条条的立在庭院之中。

敖印忙看向周遭,还好,院门是掩着的,就算不怕别人说他伤风败俗,敖印也担心这副肉乎乎的身子被人看光了去。

好在随身携带的箱笼里有不少替换衣裳,敖印胡乱找了一套出来,白啾已将身上的水渍擦干,就那么张开双臂等他替他换上。

面对这样天真的诱惑,敖印怎好说拒绝?这会儿他倒不强求白啾自力更生了,能占的便宜绝不少占。

白啾坦然站在他身前,一张唇红齿白的俊俏面庞上,翘起的头发还在湿漉漉往下滴着水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