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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何谓?明逾的心中像翻倒了五味瓶,复杂到一时不想去回复。

青晖刚才说什么?陈西林回了美国?回了圣弗兰吗?她离自己真近。

明逾的心脏快速而不规律地跳动起来,脸变得煞白,她就着椅子坐下来。

一抬头才看见,青晖一家人都在看她,目光各异,担忧和询问居多。

“哦……荷兰,荷兰那边工作上的事情,没什么。”最后三个字的补充让整句话前后矛盾。

“严重吗?”青晖问。

“不严重,等我回去再说。”

“妹妹,工作到底是工作,别影响了生活,今天就不要操心那些了。”大嫂安慰她。

“嗳……”明逾点头。

中秋的母蟹膏满黄肥,安吉嫌弃地看着这莫名生物的内腔,眼神铸出一只盾来。

特意为明逾准备的家乡美味,她却没有了享用的兴致。

圆月下,陈西林驾着车从疗养院往白亨利的宅子开。白亨利想团圆,又不愿屈尊到疗养院来,陈西林也不愿折腾父母亲,更何况,伯父一家也在白亨利那里。她在疗养院陪父母吃了月饼,知道伯父一家吃完饭了,这便再赶去和白亨利团圆下半场。

这条路今晚异常地寂寞,悬在天空的那轮明月饶是动人,让她想起了某个人。她将车停在路边,靠着车门燃起一支烟,迷雾中想着此时凌晨将至的阿姆斯特丹,阿姆斯特丹的中秋谁和谁过?

她掐灭了烟,拿手机拍下了月光下寂寞的公路,她从未发过朋友圈,这时却将它发了出去。中秋快乐——她写道。

她不懂得设置可见人权限,但她知道,这一条只为一个人而发。

海城办公楼里的男男女女正在午休,江若景破天荒地刷到了陈西林发出的朋友圈,她再三确认,那是陈西林没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