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恭让他讲了一遍事情经过,和蒋为民说的没有出入。黄桐雨说:“乔县尊离开后,我直接就从正门出了县衙,从没去过什么偏厅啊!”
州府已经对案件的细节勘察过了,陈述之知道,他们这两个外行再问也没什么意义。根据刑部的调查,现在没有证据能证明是他做的,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他做的。在这种情况下,会怎么判决就说不好了。
陈述之问:“既说不是你,那会是谁?”
“肯定是蒋为民啊!”黄桐雨高声道。
陈述之盯着他看,一个平民百姓称呼县令全名,这可不常见。
“为什么是他?”
“他把乔县尊戳瞎了,他自己就当上县令了呗!全沿江人都知道他馋那个位置,而且他平日里就作恶多端……”
许恭接着问:“那他为什么挑这个时候,为什么找上你?”
“他知道我早年做过伶人后,就来我家百般胁迫,又是要银子又是要我闺女。我不肯给,他就把这事告诉了乔县尊。然后他来找我,说去找县尊求情可能有用……”
陈述之沉思一会儿,缓缓道:“黄大伯,若按现在的结果,你能否活下来,我不大说得好。我们来,是想给你说另一个法子:你招认是你做的,我们能保你性命,但可能会判你流放、徒刑之类的,你愿不愿意?”
黄桐雨想了很久才消化了他的话,小心地问:“会不会……牵连到我的儿女?”
“最大的牵连可能是名声不好听。”
“那行,”黄桐雨抬起头,又重重地点了点头,“我认!”
“你认得字么?”
“认得一些。”